你的眼裡是不是除了幕琛,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是。”郎帆說道,卻突然悠悠的笑了起來:“應該說不是,我的心裡還有小恪,還有邵庭,還有我的女兒茯苓。”
“可是就是沒有你,佟華兆。”
佟華兆放開她的肩膀,閉目沉聲,掩蓋著自己幾乎要崩潰的情緒:“明天——”
“我嫁。”佟華兆的話還沒有說完,郎帆已經細聲的接了話過去,緩緩的陳述著一件好似和她一點也不相關的事情:“你這麼多年來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無非就是為我,如今到這田地,我圓你的夢一回,又和不可?”
“夢?”佟華兆唸了一遍,心中森冷的感覺瞬間襲來,彷彿褫奪了他身體裡所有的呼吸。
“好,好!就當這是夢,我佟華兆也會讓你一輩子活在夢中。”
嘭——
門在緊緊的滾上,響聲還有著回聲在郎帆的耳朵裡面作響,她笑了笑,一如多年前那般美的讓人失魂落魄。
“我早就活在了夢裡,不就一輩子麼?郎帆還奉陪的起。”
翌日,連綿了幾個月的陽光散去,烏雲聚頂,像是又一場大雨要下。
有人推門進了房間,手裡抱著婚紗,鞋子,頭飾,耳飾,郎帆側眼看過去,心中卻無波瀾,好似在參加一場平淡無奇的宴會。
她穿上了由佟華兆親自給她挑選的婚紗,白色的紗一層一層的疊起,像是九天之上的純潔的仙女,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卻有些恍惚。
也是多年前,她二十多歲的樣子,也是在房間裡,快要結婚的前幾個小時,她沒有穿白色的婚紗,她穿的是火熱灼人眼的紅色,像是一朵即將要綻放的妖姬之花,她看著幕琛穿著白色的禮服,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像是童話裡的王子,帶著灼熱她內心的眼神,讓她覺得這一輩子可能就這麼的幸福過去了。
可天意弄人,幾載過後,他死了,她的心也跟著死了。
今日再次穿上婚紗,穿上這輩子從來沒有穿過的白色婚紗,卻更像是一種鮮活的諷刺。
不過,這就像佟華兆所說的,這就是一場夢,一場做了一輩子的夢。
“太太,請。”佟宅新來的女管家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神色冷漠,看著郎帆穿好衣服,打扮好之後,語氣僵硬的請她出去。
“你擋著我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