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得下一個雞蛋。
佟夫人雙手被迫的撐在了廚房的臺子上,而地上是已經凌亂不堪的菜和調料,而金爺依舊是那副詭異的笑眯眯的摸樣,可是他的右手卻緊緊的扼住了佟夫人的脖子,一寸一寸的收緊,讓佟夫人的臉霎時間變成了豬肝色。
茯苓惡狠狠的道:“你放開她,要不然我就開槍了。”
“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很不巧,她打擾了我,所以她必須用死來贖罪。”
“你要是在不放開,我立馬開槍。”
金爺冷眼一眯道:“子彈那東西還傷不了我。”
是麼?茯苓在心裡冷笑一聲,心裡的顫抖逐漸的被她壓了下去,她看著已經快要窒息的佟夫人,瞬間橫了心思,雙眼一閉,手指猛然扣上扳機,然後按下——
嘭——
子彈出趟,茯苓似乎聞見了淡淡的硝煙味道。
可是最後除了那的那一聲響聲之後,竟是再沒有一點其他的聲音。
茯苓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卻不可思議的再次長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
“咳咳——”金爺的手猛然的放下了佟夫人,因為缺氧的關係,佟夫人虛弱的伏在地上咳嗽個不停。
而金爺的手指中間赫然的夾著一枚金色的圓頭子彈,那一瞬間茯苓險些要尖叫出來。
這他媽是什麼怪物?
“你——惹怒我了。”金爺安靜的說著,然後雙手放在了鑲著金邊的褲子邊,一步一步的走向茯苓。
茯苓情不自禁的後退。
然後她退無可退,終於被抵到了門得邊緣上。
金爺順著那道被茯苓開啟的縫看過去,指著桌上的那盆肉說道:“昨兒覺得你說的那番話有理,於是,你叫我把那胖子宰了燉肉,我就照著做了,可是你不吃,而現在,我不過是清理一個打擾我,而該死的人,你竟然用這東西妄想要傷了我,看來我們並不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茯苓有些惶恐不安,似乎是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的打算。
而向來都是警戒森嚴的佟宅,此時此刻除了佟夫人和茯苓外,竟是再沒有一個人出現。
茯苓有些猜疑,還未來得及思考,前方卻傳來金爺陡然變得冷厲的語氣。
“那我,只好解決了你,省的煩我的心——”剎那間,他渾厚的手掌白皙纖長的肌膚,就襲上了茯苓纖細的脖子,瞬間握緊。
茯苓開始掙扎,胸腔裡一瞬間的無法呼吸,讓她異常的難耐。
渾濁之間,她彷彿看了佟夫人因為劇烈的驚恐而失去意識昏倒在地,四周似乎有車子和人的聲音由遠及近。
子彈出膛,甚至還夾雜著冷兵器的聲音。
胸腔裡最後的一點空氣好似都已經用完,什麼都沒有下來。
是要死了麼?
茯苓不知道,自己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的如流水般的流逝。
她的眼前有一片白霧,朦朧之間,她看見了當初自己初遇佟卓謙的樣子,彷彿是夜色也醉了,才讓這一場荒唐的鬧劇最後居然有了結果。
然後畫面一轉,又是那部落裡她尋找他時的驚心動魄,他把她的褲褲一甩,就直接的扔在了齊帆的腦袋上。
不!是齊小震,好像又不是,是齊帆。
總之她記得不是很輕了。
最後,她迴歸孤獨,每個早晨醒來都是孤身一人躺在大床上,那個在夜晚對她那麼好那麼溫暖的人,可是一到了早上就離開。
讓她也逐漸開始像怨婦一樣的失落。
然後——她恢復了意識,在朦朧的煙霧和硝煙中,她看見了身手靈活的金爺不懼子彈的在人群中收割生命。
她轉過頭去,佟夫人已消失不見。
她心裡的猜疑逐漸的越來越大,然後她的視線所及,是站在外面,穿著一身筆直西裝的佟老爺。
他的身軀挺拔,像是長白山上常年不倒的松柏一樣堅韌,他的眼睛又像是獵鷹,冷冽的像是寒池裡最冷的一汪冰潭。
而他的身後,兩名士兵駕著已經昏迷過去了的佟夫人。
而沒有人看她躲在角落裡,期望著有人來救她。
救走佟夫人的那一刻,想必就是金爺緊緊扼住她脖子的那一刻了吧。
“炸掉別墅!”那是佟老爺冰冷的聲音,同樣不看她一眼,彷彿她是一個陌生人。
茯苓的心突然有些冷,明明穿著保暖的衣服,卻渾身上下都好似顫抖了起來。
佟卓謙,佟卓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