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恨我”。
“你也不要這麼說,我和他還是相信你的”,段雨韜頗為憐惜的安慰。
連蓁烏黑的瞳孔好像在絕望的深淵中終於掠過了一絲曙光,但很快又湮沒了下去,淚,痛苦的潸然落下,“但是他不會原諒我的,我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不能失去他”。
段雨韜嘆了口氣,“這裡交給你照顧了,你們好好談談吧,穆野他心裡也是很在乎你的,不管是什麼原因兩個人能結婚也是場緣分,我相信他內心也很痛苦,不願意走到結婚的那一步”。
連蓁一怔,開口時牙齒忍不住微微打顫,“雨韜,謝謝你”。
“我只是做一個朋友該做的,可能我是局外人,才能夠那麼冷靜”,段雨韜感慨的說完後就離開了。
護士過來給他打點滴,連蓁拉住她問了很多胃穿孔需要注意的事,護士叮囑了許多
,她怕記不住,用白紙一條條的記下來。
半個多小時候,申穆野呻吟的醒了過來,早上胃疼的太厲害,此刻感覺整塊胃部那裡都掏空似得難受。
“穆野,還痛嗎”?他睜開眼,一雙略微憔悴的臉便立即靠了過來,漂亮的大眼睛裡不復往日光彩,眼眶周圍紅了一圈,裡面有關切的淚光再湧動。
他心裡一柔,忽然想起孩子的事情來,頓覺四肢泛起蒼白的涼意,猛地推開她,“你來做什麼”?
“你剛動完手術,我來照顧你”,連蓁再次靠過去扶他身子。
“不要碰我”,他臉上蘊出怒意,因為沉怒而牽扯了整個胃部,只覺得那裡疼的更加厲害,可再痛也不如心臟那處。
連蓁看著他,委屈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無助的從下顎處滴了下去,可眼神卻變得更加不捨、倔強,“我不會走的,你是我丈夫”。
“錯了,一切都錯了,我根本就不該是你丈夫”,申穆野眼睛泛著猩紅的盯著她,“喬連蓁,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接受你嗎”?
連蓁死死咬住唇,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他果然是不要她了嗎?
不是說好等他們老了,他也會像申老爺子對申老太太那樣對她嗎,可是他們的人生還只是過去了一小會兒,他就決定要放棄她了。
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他。
“穆野,我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我能說的,只是想說我一直以為泉泉就是你的孩子,我沒有要騙你,也沒有想從你們申家得到什麼,你這樣讓我走,我不是不想走,只是心裡捨不得,我現在只想在你身邊照顧你,等你病好了,
如果你執意讓我走,執意要離婚,我再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因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她一字一句,說的那麼認真,那麼悲傷。
申穆野一時之間反倒沉默了,活了將近三十歲,竟是不曾這麼茫然無措過。
他相信她並沒有欺騙她,可他能怎麼辦呢,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不可能。
他甚至再也沒有勇氣去看一眼那個孩子,所以他昨夜連家都不敢回。
他也不願看到她,看到她就會讓他想起她生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他苦笑。
“你早飯和中飯都沒吃,我剛去樓下買了點湯,你先填填肚子會好受些”,連蓁端過擱在桌上的雞湯,攪了攪,一股香氣溢了出來。
申穆野別開臉,嘴角有絲淡淡的厭倦,“我不想吃,沒胃口”。
“不行,你一定要喝點”,連蓁舀了勺湯餵過去。
“我說了我不想吃”,他煩躁的一甩手,湯打翻在她身上,然後掉在地上,濺了一地。
他一愣,她也一愣。
蒼白的病房裡,兩人彼此都生了幾分生疏。
半響,連蓁彎腰將地上的湯碗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然後從衛生間裡拿出個拖把拖乾淨地面,“你先坐會兒,我再去重新給你買碗湯”。
她默默的拿上包走了出去,申穆野望著垃圾桶裡那個塑膠碗,心裡突然泛出一股疼意。
她只花了十多分鐘時間便重新買了碗瓦罐湯,“老闆說沒有雞湯了,我買了碗排骨湯”。
這次,她開啟病床上的桌子,幫他把碗、勺子都放了上去。
申穆野看了她眼,最後還是慢慢的拿了勺子喝了碗湯,半暖的湯喝進去後,肚子也好受了許多。
喝完後,他見她坐在邊上,瞳孔目不轉睛,心裡忽然一動,脫口問道:“你吃了中飯沒有”?
連蓁怔住,他不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