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先跳下一個人,是祥子,跑到左側拉開車門,那個男人跳下來,他走進了祥子傘下,他的右手還纏著紗布,想來是手傷著了。
今天會見到他,我絲毫不覺得意外,我以為自己足夠平靜,心裡還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他還是那樣妖孽的臉,眉目之間透著幾許孤傲,這個人我曾經瘋狂的迷戀,現在再遇見,竟覺得有些物事人非。
他沒發現我,往臺階上走,我也收回目光,走向臺階,好在臺階很長,我特意走的很慢,不想跟他碰上。
“楚意姐。”
快走到平臺上,我聽到頭頂上傳來的一個熟悉的聲音,是祥子的。
我一抬頭,就見他和南措站在臺階的最上方,目光灼灼的逼向我。
祥子面露喜色,“楚意姐,好久不見,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
我看了看祥子,今天心情很糟糕,真的沒什麼心情說笑聊天,我對著祥子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祥子有些無措的笑了下,又看看南措又看看我。
我沒再去看他們,走向另一側。
走到最後一個臺階,突然見南措大步朝我走過來,我還沒想明白他過來想幹嘛,他已經伸出手臂攔住我,面無表情的問,“這幾個月都去那兒了?”
他隔的我很近,我能清晰的看到他黑色的瞳仁裡倒印出我的影子,裡面多了幾份深遂入骨的東西,我看不懂我也不想懂。
我捋了捋頭髮,“反正是閒著,就在外面轉了轉。”
他怔了下,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的對他,他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外面是在那兒?”
我嘆了一口氣,安靜的跟他對視,“去那兒做什麼,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別再管了,南措。”
我不是跟他置氣,是想用明確的態度告訴他,真的已經結束了。
他臉上線條看過去越發僵硬,“當然有關係,你過的不好我才會高興
我淡淡的拂了他一眼,“抱歉了,讓你失望了。”
我想繞開他走,他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胳膊,他力氣很大,似乎這樣便能發洩他壓抑已久的憤恨。
其實很疼,我忍著沒喊,我問他,“你為什麼沒半點愧疚之心,對徐媛你就是一個罪人,你有什麼資格覺得憤怒。”
他陰惻惻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不用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是我利用了徐媛沒錯,可是當日,如果不是你通風報信放跑了孫益有,那也就不會有現在徐媛,若說是造孽,你也有一份,我們都不乾淨。”
撲面而來寒意鑽進了心底深處,我心裡直哆嗦,這是我犯過的罪,無法否認。
而他總是知道用什麼話最能刺痛我。
“你不是已經懲罰我了嗎?”
他怔了怔,我提醒他,“你把我丟給了別的男人羞辱,對一個女人來說沒什麼比這更可怕的。”
他身子一震,有些頹然的鬆開我,“恨死我了嗎?”
“以前想不通,半夜都輾轉難安,簡直恨死了,現在不會了,我真的不恨你了,只要拋開戀人的立場,單純的只是楚國平女兒的立場,我沒有理由恨你,因為我爸做的更過份,就當是為他還債。”
他臉色頓時變得跌青,冷笑道:“拋開戀人的立場,連恨都不配了嗎?”
“南措,我理解這些年你心裡的痛和恨,虧欠楚家的,讓法律來公正的審判他們,包括我爸,現在局面你也看到了,他們都會得到該有結局,你已經能如償所願了,所以,現在收手吧,別傷害別人也傷害你自己,放下怨恨,你會發現其實生活真的挺美好的。”
他很乖戾的看著我,“美好,你來告訴我什麼才是美好的生活?”
我看著遠處灰濛濛的天空,壓抑清冷的,當下或許並不美好,可是可以期待下一個明天,“南措,好好經營你的事業,好好照顧奶奶,如果將來找女人,也要找跟你的過去完全不沾邊的女人,沒有前塵往事,沒有愛恨糾葛,結婚生個孩子過著細水長流的生活,這其實就是美好。”
他挑了挑眉,有幾諷意,“你找到這樣的人了,還是那人就是顧培中?”
以他如今的心境,我沒指望著三言兩語能說服他,我也不想把顧培中扯進來,“其實咱倆的事從頭到尾跟顧培中沒有關係,還有萌萌,你不要去找她了,她已經結婚了,不要打攪她的生活,你知道嗎,因為你,他們都要離婚了。”
他怔了下,微微垂了首,看不清表情,聲音聽起來多了幾許頹喪,“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