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想到老夫人那邊派人送來的女訓女戒,就是讓夫人不要在子女之間偏疼,現在看來夫人是根本沒有懂這個用意。
“我嫁妝裡面還有沒有適合姑娘戴的釵什麼的?”孔氏現在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劉媽媽想了想,為難的搖頭,“這些年能拿的都給大姑娘了,剩下的也是些老夫人送的老物件。”
老物件是要留著傳給子孫而讓孫子後代知道家族是有底蘊的。
孔氏突然有了決定,“我看元娘戴過幾只琺琅的首飾,前幾天去寺裡,還看侯府的姑娘有戴,金陵城才興起,那個到是不錯。”
劉媽媽的心一驚,“二姑娘的脾氣,要真鬧起來,夫人可壓不住。”
這是動了拿二姑娘私庫東西的打算,劉媽媽怎麼能不心驚。
孔氏淡淡道,“姐妹之間,哪裡有那麼多的說頭,東西相互換著戴也是常有的事,咱們謝府又不是豪門大院,也沒那麼多的規矩。你一會兒去青山院說一聲,讓她拿出一套沒有戴的給她姐姐。”
這事就知道會落在她頭上。
勸了也沒有用,劉媽媽只能應下,等硬著頭皮到青山院時,看到二姑娘正在挑衣料,劉媽媽的嘴就越發的張不開了。
等她把來意說了之後,謝元娘便笑了,“到不是我捨不得給姐姐,只是外祖家送來的禮物,便是樣式不一樣,份量上也是一樣的,我若把東西給了姐姐,傳到外祖家去時,豈不是讓外祖母認為我不喜歡那些東西,而傷了長輩的感情?不說我這樣想,媽媽也可以去問問姐姐。”
謝元娘可有一堆話等著呢,“記得上次去蘇府做客,姐姐穿著打扮,那可是我們中最好的,便是頭上的那隻金釵那也是件稀罕物,母親能拿出這麼金貴的東西,想來還有更好的給姐姐,我自不會眼饞,畢竟姐姐是姐姐,我是妹妹。”
劉媽媽臊紅了臉回去回話了,望月樓那邊謝文惠後一刻也聽說了這件事,羞紅了臉,獨自關在暖閣裡一個多時辰,才起身去了靜安居。
靜安居里,孔氏聽了劉媽媽的回話後就發了一頓的脾氣,若不是劉媽媽攔著,人都要去青山院罵人了,謝文惠進來時孔氏雖不發脾氣了,臉色卻也不好。
謝文惠的臉色也不好看,“母親何苦這樣羞辱女兒,便是沒有首飾,女兒也不會去搶妹妹的東西,這話傳出去,還讓女兒怎麼見人?”
回想重生到現在,原本計劃的事沒有一件順心的,仍舊一直被謝元娘壓著,謝文惠是悲從心來,淚往外湧。
孔氏嚇到了,“好好的哭什麼?不過是件小事,又是在自己的府上,誰能傳出去?在說那是你妹妹,姐妹之間哪裡用得著這麼客氣。”
“母親快別說這樣的話,母親給的東西也就算了,那些是外人給的,落在旁人眼裡,豈不是說我在惦記妹妹的東西,這不是要逼死女兒嗎?”謝文惠悲哀託生在這樣的人家,悲哀重活一世仍舊活的這麼憋屈。
孔氏臊的臉乍青乍紅,她為何惦記女兒的東西,還不是家底不寬裕,想她堂堂江南大儒家的嫡女,如今卻因為給女兒拿不出一件像樣的首飾而落得這樣的境地,孔氏眼睛也紅了。
“好了好了,這事是我想的不周到。”孔氏聲音哽咽。
劉媽媽也上前來勸著,謝文惠這才慢慢收住了哭聲,“女兒自己能想辦法,母親就別管了,左右到時不丟謝府的臉就是了。”
經母親這麼一鬧,謝文惠也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情,前世伯爵府壽辰楊侍郎府的人也去了,楊家姐妹頭上戴的首飾也成了亮點,當時楊招娣愛招搖的性子,說是在西街一處新開的鋪子買的。
今生她可以得先機,將首飾買回來,自然前世屬於楊家姐妹的目光會落在她的身上。
謝文惠想到這個,神情有些激動,更呆不下去,“母親,女兒有事先回去了。”
孔氏還沒等多勸幾句,就見女兒走了,她愣了愣,“惠姐不會還在傷心吧?”
“大姑娘心性最好,自不會再放在心上,夫人就放心吧。”劉媽媽勸著。
另一邊謝文惠回院子後,就叫了言心過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言心會心的退了出去,不多時人就出府了。
另一邊謝元娘也早就出府了,她是躲著孔氏,以她的想法孔氏定會到她院子裡鬧,所以送走劉媽媽之後,便從後門出了府,她平時常出府,守著後門的婆子早就習以為常,也沒有和孔氏稟報。
謝元娘帶著令梅一直往西街那邊走,前世湛哥五歲的時候和小叔叔出府玩,便學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