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娘才站起身子,聽了直擰眉,“男女授受不親,我畫小爵爺的畫相,傳出去讓人怎麼說?”
蔣才沉下臉,“你還私下又給任顯宏求福袋,讓你畫一副畫相怎麼了?你要覺得不妥,那就畫你自己的畫相,反正這是你欠小爺的,你自己看著辦,三日後小爺就要。”
剛還高興的人,這就又生氣了,甩著衣袖走在前面。
令梅提著的心才放下來,就又提了起來,見主子沒什麼事,這才暗暗鬆口氣。。
謝元娘瞭解蔣才的脾氣,所以也不生氣,只是想到蔣才剛剛提的要求,犯起難來,她知道她要是交出一副畫,蔣才這廝一定鬧個沒完,他又強調三日後要,之前還說過去邊關,也就是說他三日後就離開金陵,那麼只需要把這件事情打發過去就行了。
隔院的二樓裡,老爵爺嘴角抽、了兩下,他現在終於明白顧家二小爺剛剛話時指的是何意了,雖然遠遠的看不到孫子與小姑娘在說什麼,可是隨後就看到孫子讓人帶著獵犬走,竹林那邊的慘叫聲想裝聽不到都不可能。
孫子原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再有這志同道合的小姑娘湊在一起,想不出事都難。
顧遠早在獵犬被牽走的時候收回了目光,他眸底人著不被人能看透的笑意,那丫頭的性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不過有些事情,確實要好好查一查了。
老爵爺頭疼歸頭疼,又喊了人進來去竹林那邊幫忙,今日伯爵府宴客,怎麼不能鬧的太難看。
再想到孫子要走了,老爵爺便是想責怪幾句也說不出來了,孫子在金陵城裡整日裡胡鬧,送他去邊關從軍的事,也是老爵爺求到顧家二小子跟前的,老爵爺與顧老太爺是好友,他也是看著顧家二小子長大的,關係自然是不一般。
另一邊蔣才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忘記帶路的事,走的又是最捷徑的路,很快就回到了花廳那邊,一路上也沒有人撞到,謝元娘道了謝,帶著令梅就進了花廳。
花廳裡各家的夫人都在,去園子裡的姑娘們也都回來了,謝元娘也看到了在母親身邊的謝文惠。
她才走過去,孔氏便小聲問,“跑哪去了?怎麼才回來?”
孔氏單獨坐在一處,沒有與旁人湊到一起,所以她壓低聲音說話,也沒有人聽到。
謝元娘照實說,“在水榭那邊坐了會兒,回身去湖邊找姐姐,看她不在就往回來了。”
孔氏聽了點頭,“坐吧,一會兒去席面,用過飯咱們就回去,下午的戲就不看了。”
與一群小門小戶的人湊在一起,孔氏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什麼時候走謝元娘當然沒有意見,很快伯爵府那邊就有丫頭過來,帶著眾人移到了席面的大廳裡,大左裡擺了近二十桌,靠在上方的已經坐滿了各世家的女眷,小門戶是後被請來的。
謝元娘眼睛一掃,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又往前面母親的臉上看了一眼,果然臉色難看的緊。
平日裡與大世家的夫人一同出行,今日卻淪落成和小門戶的在一起,若一開始只是小門戶感覺還不會這麼強烈,可突然從雲端落入了泥裡,感覺就不一樣了。
孔氏又一向要強,前幾個月丈夫被降職,她還不覺得什麼,畢竟族學辯論會也算是讓她露了一回臉,但是迴歸到平靜的生活,一切才體現出來。
比如眼前,讓她清楚的感受到家世有多重要。
偏巧孔氏她們坐的桌子與勳世家的挨著,那一桌的人孔氏也都認識,多是常參加郡王府宴會的女眷,其中曾向謝府求過親的侍郎府楊夫人也在。
楊夫人與孔氏的很像,兩人都是生不出兒子,被婆婆搓磨,命好的是孔氏自己生了兒子,丈夫也沒有納妾,楊夫人那邊卻是小妾將兒子生在了她的前面。
正如楊招娣與謝元娘之間的恩怨,楊夫人與孔氏也是如此。
兩人平日裡就誰也看不誰,孔氏看不起楊府不重規矩,楊夫人眼紅孔氏命好,如今再加上楊德之事,還有先前被謝元娘利用而誤傷小爵爺,這一筆筆的帳,兩家的恩怨就結下了。
此時看到孔氏落迫,楊夫人自然高興,待孔氏一坐下,她便抿嘴笑道,“剛剛還在和大家尋你,你這才過來,之前這是去哪裡了?”
親近的語氣似在關心孔氏,可謝父被降職,孔氏為何不與勳貴世家夫人在一起,大家心知肚明,這樣一來,楊夫人的舉動不是關心,而變成了羞辱嘲弄。
孔氏笑的溫和,聲音也低柔,並不見惱意,語氣反而更親近,“你們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