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奴婢該做的,哪裡當得夫人這樣說。”劉媽媽心下暖暖的,夫人看著任性,可心地卻也是好的。
孔氏笑了笑,端著茶望向窗外,“我知道也就嫁給了老爺,我才能像在閨中做姑娘時一樣任性,這些年婆婆又不在跟前,日子才過的輕鬆了些。可是老夫人年歲大了,兩個兒子又都不在身邊,早晚是要接回來的。”
自古以來婆媳之間的問題就是難題。
劉媽媽勸道,“如今有了小少爺,老夫人那邊也知道前些年委屈了夫人,不然也不會躲回老家去。日後便是回來,也不會再為難夫人。”
何況老夫人並不是無理取鬧之人,雖是農婦出身,卻也是有見識的人。
這話劉媽媽卻不敢說出來,當年夫人嫁進來時,一直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在婆婆面前這樣,有哪個婆婆會喜歡?
孔氏也不願提起這些不快的事,“過幾日要去賈侯府,給惠姐和元娘做身衣衫,布料從我的私庫裡出吧。”
“今年外家那邊送來的布料有幾匹錦緞,顏色也嫩,夫人也做一身吧,出去做客,總要換身新的。”
孔氏想了想應下了。
接下來的幾日,府裡也忙了起來,外面成衣鋪子的掌櫃過來量尺寸,在這其間孔氏也帶著兩個女兒去外面的首飾鋪子逛了逛,平常的鋪子沒有什麼好的首飾,好的地方卻又貴的讓孔氏掏不起銀子。
所以轉了一天,只在外面用了頓午飯,便回了府。
孔氏面上不說,臉色卻不好看。
平身起來的世家,就是這點不好,沒有底子,要麼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勳貴世家百年傳承,便是落迫了,家底一般人也比不上。
前幾年孔氏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今年孃家送來的東西都是實用的,卻不華麗,出門做客充面子根本不夠用。
孔氏現在後悔之前因為要面子,而將元孃的東西還了回去,不然那些東西,眼下也夠週轉的了。
劉媽媽從外面走了進來,“夫人,任夫人來了。”
孔氏正心情不好,“她又來幹什麼?不見不見,說我身子不妥當。”
“任夫人說得了幾件好的首飾,想著夫人要出門做客,或許能用到,所以親自送了過來。”劉媽媽回道。
孔氏面上的神色一僵,又猙獰起來,“好啊,一個五品的主事也看不起我謝府。”
想到因手裡緊,而買不到首飾,現在任夫人送上門來,豈不就是暗指她沒有銀子置辦?
劉媽媽就知道會這樣,“夫人消消火氣,任夫人這般送上前來,無非也是想讓夫人帶她去賈侯府,奴婢打聽過了,任夫人聽說郭侍郎府有意在低門戶家嫁女,任夫人這陣子一直沒有機會接觸郭府,怕是打算著借賈侯府的宴會接觸郭夫人。”
孔氏眉頭一挑,“她到是會挑巧,不過也生了個好兒子,也才讓她有這樣的底氣。”
說起任公子,劉媽媽也讚譽道,“任公子年輕有為,在他們這一輩的男子中,也是難得讓人誇上幾句的。”
孔氏撇嘴,“再好出身低又有何用?等他拼出個什麼來,也年邁了。”
“任夫人正是想到這點,才想為任公子求一門高的親事。”
孔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子一轉,“你去將人請進來吧,兩家老爺在一個衙門當差,我總不好做的太難看,既然她三番二次相求,我總要幫一幫。”
劉媽媽可不相信這話,也不知道夫人打什麼主意,不過能將人請進來,也算是好事,起碼不會做的那麼難看。
任夫人這次仍舊帶著女兒一起來的,劉媽媽讓曼雲送了任姑娘到了青山院,謝元娘看到任蓁蓁來了,自是高興,拉著她坐下說話。
不過謝元娘立馬就發現不對了,任蓁蓁也慌亂的扯了下衣袖,遮住了光禿禿的手腕。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謝姐姐在忙什麼?”
謝元娘不想她尷尬,也收回目光,笑道,“過兩日去賈侯府做客,賈老夫人的壽辰,母親讓我準備禮物,我想寫一百個壽字做賀禮,剛寫完,還沒有幹,你幫我看看怎麼樣。”
話題轉開了,任蓁蓁也沒有開始那麼拘束。
其間謝元娘藉口內急,出去在寒雪耳邊交代幾句,寒雪便走了,任蓁蓁在暖閣里正看著百字的壽字,不時的驚呀低呼,一百個不同的壽字,能寫出來就已經讓人驚呀,更不要說還寫的這麼好。
謝元娘笑著說她喜歡,到時也送她一副字,任蓁蓁高興的說喜歡,不多時令梅從外面進來,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