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裡一剎間靜的落針可聞,良久,謝文惠面色冷然的嗤笑一聲,風輕雲淡的走到榻旁坐下,揉著被蘇瑩瑩抓過的手腕,“現在還有力氣威脅人,不過是看著到嘴裡的肥肉跑了,狗急跳牆罷了。”
這個時候,哪怕心裡再害怕,卻也知道不能在蘇瑩瑩的面前低頭,若是真的低頭,那麼就是在蘇家的面前心虛了。
所以哪怕身子忍不住顫抖,也不能暴露出來。
話說的敞亮,謝文惠卻又隱隱擔心,今生蘇侍郎為劉將軍平反的證據丟了,那麼是不是代表蘇侍郎也不會出事?出事的反而換成拿了證據的謝元娘?
不!
蘇瑩瑩的警告在耳邊驟然響起,謝文惠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雙眼瞪得大大的,出事的是謝府。
此時也忘記了高興能得到劉將軍平反的證據了。
“姑娘?”寶枝見姑娘突然衝出暖閣,驚慌之下追了出去。
半路正巧碰到劉媽媽過來,劉媽媽攔下人,“大姐兒這是怎麼了?”
謝文惠強忍著在劉媽媽面前沒有破功,卻擠不出笑來,“我去元娘那裡坐坐。媽媽怎麼過來了?”
“夫人聽下人說蘇姑娘生氣走的,心裡擔心是不是二姑娘惹了蘇姑娘,所以讓奴婢過來看看。”劉媽媽心下驚呀,二姑娘不在,難不成是與大姑娘出了間隙?
謝文惠道,“蘇姑娘生氣確實與元娘有關,我這正要過去,媽媽先回了母親那邊,等我問過元娘再去靜安居。”
劉媽媽知道大姑娘一向穩重,聽她這般說就放下心來,福了福身子走了。
有了這麼段小插曲,謝文惠情緒平穩了些,到了青山院時,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溫和。
謝元娘從讓醉冬盯著那邊的動靜,從蘇瑩瑩來府中到離開,也不過半個時辰,醉冬也很快打聽到了那邊的動靜。
哪知道醉冬剛退出去,謝文惠就去而復返。
謝文惠一進來就將屋裡的下人都消了出去,嚴肅的問道,“元娘,你是不是拾了幾個帳本?”
謝文惠的話在謝元孃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為蘇瑩瑩今日到府上來,又有先前她弄了幾個假的帳本,意料之外,是因為蘇瑩瑩真的和謝文惠說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你把帳本拿出來給我,我來解決,這不是小事,不是你平日裡那些胡鬧就輕易能解決的。”謝文惠直接開口要東西,也是斷定了東西就在她手裡。
事關謝府安危,謝文惠不能由著謝元娘胡鬧。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賬本。”賬本早就不在她這,謝元娘拿不出來,便是沒有給小叔叔,謝元娘也不會交出來。
正如謝文惠所說,那不是普通的東西。
不過她實在很好奇,謝文惠怎麼知道賬本很重要的?
謝文惠此時沒有空理會那帶著打量和探究的目光,“今日蘇瑩瑩下了狠話,賬本事關重大,你拿出來我交給父親,為了謝府好,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聽話,把賬本給我。”
“即是交給父親,我直接交給父親就好了,也不勞煩姐姐跑一趟。”謝元娘搞不懂謝文惠怎麼知道賬本重要的,不過卻看出來謝文惠這是想撈功勞了。
前世她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姐姐這麼愛撈好處呢。
謝文惠被問住了。
謝元娘在榻上調整了一個姿式,“姐姐怎麼知道賬本很重要的?蘇瑩瑩說的嗎?”
接二連三,又銳利的問題,謝文惠臉乍青乍紅,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眼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嗎?”謝文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強做鎮定道,“蘇瑩瑩連蘇府身後的人都擺了出來,事情不嚴重?你是不是要把謝府都扯牽進去才高興?”
“姐姐為什麼就這麼相信她的話?她一個閨中女子,能說什麼便是什麼?真有這能耐,蘇大人怎麼不直接到府上來討要?可見還是見不得光的,或者說事關蘇府安危,咱們謝府又沒有做什麼,怎麼會出事呢?”
“我不和你爭論這些,賬本真在你手上,你現在就交給父親。”謝文惠避開她問的話。
難不成她直接說她重活一世,知道前世發生的事,那些東西會要人命?
腦子有問題才會那麼解釋。
“父親在當差,等下了衙在說吧。”
“什麼叫再說吧?”謝文惠只差跳起來,聲音提了幾個高度,院子裡的下人也是一驚,她卻顧不上,“謝元娘,你能不能不要任性?除了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