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她問怎麼回事,賈夫人就來了。
兒子不說話,賈夫人卻開口了,面露冷色,“委屈,自是不能受。”
這話卻是直衝謝元娘而來。
謝元娘還沒想著接話,身後就已經有人幫她開了口,“賈夫人,在謝府出的事,自會還人一個公道,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謝文惠從後面走了過來,她落落大方的對上賈夫人的目光,積壓了兩世的恨意,在這一刻終於可以發洩出來,那樣的痛快謝文惠手指摳到肉裡,才控制住內心的激動。
賈夫人目光帶著凌厲的掃了過去,“惠姐,果然有長姐風範。”
這句話有褒有貶,還真讓人分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嘲弄。
謝元娘站在一旁不語,謝文惠對戰前世婆婆,這可是一場好戲,不能錯過。
謝文惠看著作派端落大方的賈夫人,卻太瞭解她的尖酸刻薄,光明正大的折磨人,比那些使陰私手段的還狠。
“母親。”事情即成,謝文惠自然不會壞自己的名聲,看到母親過來了,退到了一旁。
孔氏扶女心切的拉過長女的手,“惠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到屋裡說吧。”謝文惠沒有再看賈夫人,而是小聲提醒了母親一句,“院裡這麼多人看著呢。”
孔氏暗下欣賞長女臨危不亂又沉穩,對一旁的賈夫人道,“賈夫人,到屋裡說吧。”
賈夫人點點頭,一行人這才又移到了暖閣裡。
謝文惠便開口先說,“夏姑娘去換衣裙,賈公子闖了進去,女兒也只知道這些。”
“女子在後院,男子在前院,好好的怎麼就我兒闖了進去?”賈夫人已經冷靜下來,直接問。
“女兒已經讓人送了董姑娘及任姑娘他們先回去。”謝文惠先回了母親這話,最後才回賈夫人的話,“至於為何賈公子闖進去,這便要問賈公子。”
謝文惠的作派,可以說是冷落對方都放到了表面上。
賈夫人反而笑的越發溫和,“春姐,你當時也在,說說怎麼回事?”
“夏姑娘被撞破是在前院,女兒覺得要把謝府的下人叫過來問問,總會有人看到是怎麼回事。”
不等接著說,謝文惠打斷她,“謝府不比侯府,我們府上下人也沒有幾個,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剛剛我便將下人問了一遍,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到沒有人看到夏姑娘如何去的前院。”
“這到怪了,人從前院到後院,總不會就飛過去吧?”賈夫人笑意看著孔氏。
這是在向謝府施壓。
孔氏心神一凜,吩咐身邊的劉媽媽,“將府裡的下人都招來,一個個的問。”
縱然親事不成,此時又不待見賈府公子的作派,孔氏卻不想得罪賈侯府。
此時,自然是要當面解決。
劉媽媽很快就帶著府裡的下人站在了院子裡,謝府所有的下人算在內,也不超過十個人,連後廚的人都被帶到了院子裡。
謝元娘看到這一幕不高興了,她語氣淡淡道,“劉媽媽到是有趣,連後廚的婆子都帶了過來,知道的是問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衙門審案子呢。”
孔氏喝道,“元娘,住口。”
要給賈侯府一個交代,此時這樣做是落謝府的面子,可是夫君只是一個五品的主事,怎麼可能得罪得起賈侯府。
此時便是被傳出去被人嘲弄,孔氏也故不上那些了,便是孔氏出身的嫡女向人低頭,這樣她也不在乎了。
謝元娘撇嘴,活了兩世,她還真不怕丟這個人,既然是自己不爭氣,她再多說那些又有何用。
謝文惠只想著這事快點解決,哪裡會讓謝元娘倒亂,“元娘,賈夫人在場,又豈會亂了規矩,叫下人過來問話,也不過是將事情弄個明白。”
謝元娘回視她,不語。
謝文惠更怕她這副樣子,幹扯了一個笑出來,卻是吩咐劉媽媽問話,劉媽媽聽了之後,便一個個的當著賈夫人的面問話,問人在做什麼,又有誰是證人,等一圈問下來,還真沒有人看到賈公子與夏姑娘是怎麼回事,而且每個人都有人證,沒有落單的。
賈夫人面上的笑就快保不住了,她從牙縫裡擠出話道,“這事到是巧了。只是這樣一來,要如何是好?”
謝元娘就差笑出聲來了,女子換衣衫撞進去,男子當然要負責,賈夫人現在這樣說,豈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又有讓謝府出面解決壓下此事之意,這樣的厚臉皮,旁人還真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