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品晚上回正屋的時候,見門才緊關著,他沒有像之前一樣走開,而是站在門外。
屋簷下侍立著的下人也不知道怎麼辦,白品也不想讓她們為難,揮手讓她們退下。
待左右沒有人,白品才叩了叩門,裡面沒有動靜,可是他知道硯姐一定能聽到,“硯姐,我現在能進去嗎?”
“你不出聲,那我進來了。”白品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裡一片黑暗,連燈也沒有點。
白品適應了屋裡的昏暗後,才翻出火摺子將蠟燭點燃,看到坐在榻上的硯姐,白品走過去,將蠟燭放到茶几上。
他在她對面坐下來,“今日的事是我做的不對。”
硯姐抬頭看他,“然後呢?”
白品微微一愣,他沒有料到硯姐會這麼問,以往不管母親那裡怎麼刁難,回來之後他都會和硯姐認錯,硯姐都是理解他,但是現在不是,硯姐問他然後呢。
白品被問住了。
他回答不出來,硯姐笑了,“是啊,這樣就沒有然後呢,你覺得我也應該知足,你還能和我說一句抱歉,已經算是抬舉我了。”
硯姐對婚姻對嫁給誰,從來沒有想過,只知道有父母安排,嫁給白品之後,兩人相敬如賓,硯姐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遇到一個好夫君。
可是等看到了姐姐的幸福,才慢慢明白女人需要的是什麼。
也明白了,她與白品之間似乎一直隔著一座大山,眼前的男人讓她看不透也看不懂。
她一直以為自己與夫君之間是情投意合的,現在才發現她有多愚蠢。
“硯姐,我知道一直讓你受委屈,如今府上的事多,姐姐又歸了家,現在她又要臨產了。”白品忍下心中的解釋,錯了就是錯了,“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還不是在婆婆和大姑奶奶那裡退讓,這還算是什麼交代呢?
硯姐低下頭,她並不是想給自己一個說法,她想為姐姐出頭,顯然她做不到。
她有些迷茫,難道以後的日子就要在這樣的退讓中度過嗎?
白品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更明白硯姐爭的是什麼,不是為她而是為別人。
白府裡鬧的不開心,謝元娘卻不知道,回到府裡之後就被湛哥把注意力都吸引走了,湛哥的眼睛都哭腫了。
謝元娘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她是想著出去胡鬧,結果讓湛哥受了這樣大的罪。
顧老夫人還在一旁笑著安慰她,“才這麼小就這麼大的脾氣,不能慣著他,明日你們再出去,直到他不在這麼哭鬧了才行。”
顧遠哭笑不得,“湛哥還這麼小,能懂嗎?”
顧老夫人喲了一聲,“你也知道心疼兒子啊?你們快看看,二郎也會有心疼人的時候。”
一旁的董嬤嬤幾個都笑了,“二郎可不就心疼老夫人和二夫人嗎?”
顧老夫人揶揄的打趣道,“我這老婆子有什麼心疼的,他心疼元娘我就放心了。”
謝元娘紅了臉:......老夫人和二爺說話,怎麼又把她扯進去了。
顧遠到是寵膩的看著她,笑著不接話,算是預設了,謝元娘這回耳朵都燙了起來。
太晚了,夫妻二人回到竹笙居的時候,先哄了湛哥睡,小傢伙睡著了手還拉著謝元孃的手,謝元娘心疼的也不想把兒子放到裡面的火炕,就留在了夫妻這邊。
顧遠沒攔著,看了之後卻心下嘆氣,似乎從湛哥出生之後,他在小丫頭心裡的位置就退居第二線了。
謝元娘將湛哥放到床裡,說起了白府的事,“白天遇到了白間兮,徐府竟然還會同意合離。”
她是不知道白太醫求過二爺的事。
顧遠給她解釋了幾句,謝元娘才驚呀出聲,後又撇撇嘴,“她那人太張狂,今日出來還站在我面前用身份壓我,以硯姐長輩的身份,要不是為了硯姐我更難聽的話都有,最後想想還是忍下了。我現在就擔心硯姐回府後會不開心,她平時看著樂呵呵的,可心思比誰都重。”
“自己被欺負,還擔心別人?”顧遠無奈的點她的鼻子,似無心的問,“白間兮怎麼欺負你了?”
謝元娘就把事情經過細細的說了一遍,顧遠目露冷光,語氣慢不驚心,“確實有些張狂了些,她這樣的人已經不怕丟人,還能在乎什麼。”
謝元娘點頭,“所以說她現在是瘋子,誰會和她去計較。”
“對,不能掉自己的身份。”顧遠扯了被子給她蓋上,將人摟進懷裡,“過幾天我要回西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