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樓的題難,自創立以來,還沒有人能闖關成功。
謝二能過第一闖,也就是運氣好,想連闖五關不可能,南榮縣主剛剛的話是抬謝二,若謝二敗陣而出,無形中也算是打了謝二一巴掌。
這裡面的道道誰聽不出來,只不過被一個五品主事的女兒壓了風頭,在場的每一位貴女心中又豈會舒坦了。
謝文惠雖打起了精神,面色卻還是有些白,受謝元孃的牽連,眾人本能的連合起來冷落她孤立她,寶枝看著著急,又心疼自家的姑娘,不知怎麼辦時抬頭看到表少爺走過來,便是一喜。
“姑娘,表少爺來了。”
謝文惠抬頭,孔澄已經走了過來,“元娘運氣好,能過了第一關,惠姐也莫太在意。”
“表哥多慮了,我只是擔心今日元娘壓了眾人,南榮縣主又在,如今父親不過是五官的主事,怕父親會被扯連。”謝文惠豈會承認自己是嫉妒了。
孔澄不疑有他,“不過是玩樂的事,郡王府不會那麼小氣,莫擔心。”
謝文惠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那便好。咱們就在這等元娘吧,只盼著她能多闖幾關。”
孔澄笑了沒有說話,可從眼裡和臉上的笑也能看出來,他亦是這般想的,謝文惠衣袖裡攥著帕子的手又緊了緊,便是謝元娘得到的這份偏愛,也讓人嫉妒,何況還有如此的好運。
不過想到上輩子那些刁鑽的對子,不信謝元娘還有這樣的好運。
人群裡,幾個學子也是誇誇其詞,“謝二姑娘果然有大才。”
“正是,季佐你覺得如何?”
正是剛剛與任顯宏同行的同窗,其中一個算是對他了解,笑道,“季佐一向不喜歡愛出風頭的女子,便是有大才,在季佐看來也不過如此。”
任顯宏面對眾人的打趣,只笑了笑並沒有做聲。
另一處的彩裳閣裡,顧遠一身常服靠在軟榻上,“有人闖過了關?這到好,我也不用去幫歲昌闖關了。”
歲昌,隱大儒的表字。
狀元樓背後真正的東家。
只是無人知狀元樓背後真正的主人,隱大儒與孔家齊名,卻神秘的從不與世人接觸,但每次只要出手,便是一名驚人。
隱大儒最震人的身份還是他與當今皇上同門師兄弟的身份,隱大儒的父親正是當今皇上的師父。
江義道,“狀元樓五屆無人有過關,隱大儒自是怕打擊了眾學子的激情,才求您相幫,如今被謝二姑娘闖關成功,他許會更高興。”
“謝二?”顧遠放下手中的書,來了興趣,“是何題面,又是何題案?”
江義道,“我最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題案是:你的人。”
說完,江義的臉微微一紅。
顧遠沉思,腦子轉了幾轉,輕笑道,“歲昌想法怪,這題出的有趣。”
又喃喃唸了兩聲‘你的人’,他眼底就溢位笑來,也不知歲昌在哪裡找來的刁鑽題,竟真有人答了出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題便是顧遠,他也給不出這樣讓人心服口服又滿意的答案。
顧遠這般想,而狀元樓外圍觀的眾人在看到謝元娘給出的答案之後,無一人不叫好,便是宋南蓉一眾貴女,也不得不佩服謝元娘有這樣的才華。
謝文惠攥緊帕子。
你的人。
是啊,這樣的答案任誰聽了,都不會不滿意,更挑不出錯來,你的人可以好可以壞,可以任何樣子,哪怕渾身都是缺點,只要是你的人,你便能包容一切。
這樣的答案,謝文惠窮盡一生也想不出來。
偏偏謝元娘就想出來了,怎麼就能讓她想了出來?又能不讓人嫉妒?
同一時間,任顯宏身邊的同窗也大聲喝彩,更是神情激動的議論,“謝二有大才,便是當今大儒也給不出這樣讓人滿意的答案。”
“金陵雙姝當得其名。”
“季佐好運,方才之事謝二的胸襟才能如此寬厚。”有同窗說起了剛剛的事。
這話帶得眾人的目光落在了任顯宏手提的燈籠上。
任顯宏有些哭笑不得道,“若不然你們也犯一次錯誤?”
幾個同窗被打趣,齊聲笑了,這時又有銅鑼聲敲響,已經進入了第二關,近二十年來才有人能過關,已經讓這裡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銅鑼聲一響,人山人海卻一瞬間就靜了下來,目光都聚集在狀元樓的門口。
他們在翹首盼姿的等著,不由自主的緊閉呼吸,等著第二關題面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