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珩的大手握著酒杯,手指微微收緊,手背上凸顯青筋的紋路,他深邃的眼眸打量著喬逸,聽著他的話,因他說可人過得辛苦而心疼,項天珩相信自己對老婆的心疼絕對要比喬逸多得多。做想但項。
初識可人,因為一瓶礦泉水,他抱著戲弄她的心態吻她,卻沒想到會對那個吻念念不忘、回味無窮,於是追在她身邊,死纏爛打的要她不得不面對他成了他的習慣和最大樂趣。
直到,他利用她朋友的債務,逼得她獻出了身子,嚐到了那難得的甜頭竟是他上癮的開始,他用並不光明正大的方式把她禁錮在身邊,無時無刻,只要他想,就會佔有她。
一開始,可人對他那麼防備,儘管在床上把全部的自己給了他,但是他們之間每走的一步,都是他主動在先,她被動跟隨,她從來不肯把除了身體以外的自己拿來跟他分享,而在還沒完全情衷於她時,項天珩並不在乎這些,只當她是一個可供他發洩欲//望的女人而已。
可如今,他們的關係是夫妻,要同甘共苦的夫妻,可人卻仍是對於自己的過往絕口不提,這讓項天珩常會不舒服,可是不想為這種事情逼迫她,他也只能用其他的方式知悉,比如今天在病房門口聽到她的剖白,讓他對於她曾經的很多異樣霎時有了解釋,也讓他愈加的想傾盡所有來愛這個小女人。
曾經,他不懂可人生硬的性子因何而來,不懂她的執拗是怎麼生成的,他只是一味的用各種手段壓制她迫她對他討饒,想看到她服軟,可是這一刻,項天珩知道了,這個小女人只是個傻女人,選擇了用冷漠包裹自己的心,強硬只是她偽裝的面具,害怕被傷害的面具罷了。
親口聽到她對孟筱楓承認愛過喬逸,這個事實並沒讓項天珩的心裡多麼不舒服,他甚至聽完了可人講的那番話後可以長長的舒一口氣,只因為也許可人並不是真的有多麼愛喬逸,她只是在喬家那個無助的地方選擇當一根蔓藤,去纏繞可以依靠的樹幹,喬逸當然就是那棵樹幹,可人不過是習慣性缺乏安全感,到底有多麼愛,估計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我不能把握和我在一起,她是不是真的會一輩子無憂,但我會傾盡全部去讓她幸福,我可以做的,就一定做到,貝可人這個女人,她值得我這麼對她!”
“我想,你今天會來醫院,定是昨晚可人的反應讓你生疑,但是她又什麼都不肯對你說吧!”喬逸很滿意項天珩對可人的感情,頓了頓開始講述他想知道的關於可人的事,“我陪在她身邊那麼多年,對她再瞭解不過了,她寧願什麼事什麼苦果都自己吞掉,也不想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她這些年最怕的就是麻煩別人……”
“我並不是她的別人,我是她的丈夫!”項天珩有些不滿喬逸用別人這個形容詞來形容自己。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想說的是,她是真的愛你,但她更不想用自己的事來煩你!”喬逸悶聲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繼續道:“在喬家,真正願意接納可人和可伶的只有父親和我,所以可人一向認為自己是拖油瓶,所以很多事她寧可身體力行也絕不拜託求助,除非是實在萬不得已,喬峻和美妮,我勸過很多次,但是他們始終對可人存有敵意,我沒想到會是那麼難以化解,而可人的親生母親盧姨,打從可人和可伶進喬家,對她們姐妹便是不冷不熱,我也曾問過,但是沒得到答案,箇中是否有內情,連可人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對於盧姨也是忍氣吞聲,明明心裡難過,明明在乎母親的關心和愛護,可仍是梗著嘴不說,從這些你也大概想象得出,可人在喬家的日子過的有多艱難了吧!”
“她在六歲的時候,被關進冰櫃,後來患上創傷後遺症,這些是真的?”項天珩的腦海裡慢慢生成一個畫面,冰冷冒著寒氣的冰櫃裡,一個弱小的身軀蜷縮著,她出不來,只能呼救,可沒有用,到最後能做的也只是撐著,撐著,不要睡過去……
握酒杯的大手用力,酒杯幾乎被捏碎,他不敢想象,她在那麼小就被這樣殘酷的對待,她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啊,那個喬峻和喬美妮,哪裡是喬逸所謂的敵意,根本是在用非人的手段折磨可人,別人可以對他們仁慈,可是他不會,既然他們招惹傷害了可人,就要意識到,有朝一日這一切是會被追討回來的!
“是真的。我不知道你有否發現,她在陌生的地方睡覺會難以入眠,睡覺的時候一定要蓋上厚重的棉被,否則就會做噩夢,會喊冷,這個毛病無論春夏秋冬,炎炎夏日對她都是一樣的。當年,她就患上了這種毛病,心理醫生見過很多個了,但是給出的回答都是這個要靠她自己心理治癒,別人幫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