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的,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她經歷這些?
姚惜雨站在那裡,眼睛像乾枯了一樣。空空洞洞的,一臉平靜,彷彿這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嚮往外走,可是一陣眩暈襲來。身子不由得往下墜…
醒來的時候,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她看了看周圍,牆上有一副畫,那幅畫…
她再熟悉不過了,那上面的人是她小時候的樣子。
此時門被推開了,一個阿姨走了進來。步子放得很輕,見她醒了,才笑著快步走了過來,說:“你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都懷有寶寶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注意?”
姚惜雨怔怔得望著那幅畫,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耳朵裡嗡嗡嗡地響著,就好像千百隻蟲子在飛。越看那畫,越模糊…
“哎呀!對了,你等一會兒,我把粥端來啊!”那阿姨說著大步走了出去。等她再次進來的時候,還見姚惜雨看著那幅畫。便嘆著氣道:“這是太太在世最喜歡的一幅畫,那時太太畫這幅畫,畫了好長時間呢!太太每天都要看這幅畫,一看那就是好久。”
“這是她的房間?”姚惜雨問。
“是啊!”阿姨回道,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有些疼惜,將那粥端到她面前,“來,吃點吧!你都好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不用了,我現在不餓。”
“這,你多少也吃點吧?就算不為你自己,你肚子的孩子怎麼辦?那可不能餓著啊!”
一提到孩子,姚惜雨心就軟了,是啊!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現在也不只她一個人了。
姚惜雨接過粥,說了聲謝謝。淡淡的甜味,倒是讓她一下子吃了一大碗,瞬間感覺身子暖和多了,也舒服多了。
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身旁的阿姨朝門口看了看,“估計是少爺和先生回來了。”
果然是的,簡薄懷和簡志易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管嫂,你先去忙吧。”簡薄懷看了一眼姚惜雨,又對管嫂說。管嫂應了一聲,將姚惜雨手中的空碗一併拿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小雨說。”簡薄懷對身後的簡志易說。
房間裡只剩下簡薄懷與姚惜雨兩個人,她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簡薄懷看著桌上章瑾的照片,好一會兒,簡薄懷才轉身在床邊的軟椅上坐了下來。
又想起什麼,走到一櫃子邊,從其中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出來,將它遞給了姚惜雨。
“你看看。”
姚惜雨看了他一眼,伸手開啟那個盒子,那是一個很古老的木盒子,上面的漆都掉色了,看起來已經有很多年了。
裡面的東西被一個手帕整整齊齊的包裹著,可以看得出主人是有多愛惜它。姚惜雨小心翼翼的開啟來看了看,是一枚戒指,上面什麼花紋也沒有,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金戒指。
她有些奇怪,簡薄懷給她看這個幹什麼?
“下面還有些東西。”簡薄懷見她疑惑,提醒道。
拿開那個手帕,下面是一個紅色的本子,還有一張照片,那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可是那個抱小孩的女子不就是章瑾嗎?而那個身邊的男子卻是簡薄懷,雖然與現在相差很大,但是輪廓還是人的出來的。
章瑾,她的媽媽,什麼時候就已經和麵前的那個男人在一起了,還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應該就是簡志易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給我看這個?你想說些什麼?”姚惜雨抬頭狠狠地看著他,簡薄懷不再像是第一次見到的那樣精神抖擻,神采奕奕,雖然病著,卻還是一副威嚴的長者,為眼前的這位,卻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的老人,全沒了氣勢。
“小雨,不是我想說什麼?只是想讓你知道一些事實,可能你接受不了,但我不想讓你誤會你媽媽,讓她走了…”,說到這,簡薄懷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讓她走了都不安心。”
“什麼事實?你無非是想讓我原諒她,這點你放心,我早就不怪她了,再說,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小雨啊!其實,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媽媽沒有背叛你爸爸,她也很為難,所以一直折磨自己這麼多年。”簡薄懷說著有些動容。
“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怪她了…”姚惜雨將照片放回原位,可是手卻頓住了,裡面有一個結婚證,已經很舊很舊了,她翻開來一看,驚訝的不敢相信,裡面居然是他媽媽和簡薄懷的結婚證,再看看時間,是二十九年前的。不對,那名字不是簡薄懷,而是簡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