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個沒什麼興趣,還是入宮之後見宮中嬪妃時常唸經才看過幾本。不過,宮中還是拜送子觀音的多。”唐碧說道,“大嫂有興趣請他來便是了,能講小乘佛法的法師還真不多。”
這大約就是緣法吧。尉遲曉說:“那便請來聽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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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唐碧回到天璇居招來李太醫問話。屋內錦籠紗罩,琴劍瓶爐皆貼在牆上,未見一點俗氣。唐碧坐在一層紗簾之後,煙羅無意間半遮了面容。
李太醫在她面前躬身答道:“是有這樣一回事,當時就是臣在侍候。”
“那孩子為何沒有保住?”唐碧問。
“建平長公主氣虛體弱,原就是不適宜生育的,意外懷了那個孩子已是天賜,但若要養下來就萬萬不可,一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所以,當時泉亭王執意將孩子打下來。”
“大嫂當時也肯嗎?”
“王妃自然不肯。”
唐碧聽到此處,不免問道:“那孩子是大哥硬要打掉的?”
“說來罪過,是王爺使臣在王妃素日喝的補藥里加了安眠的藥材,在王妃昏睡後灌下了落胎藥。”
唐碧“哦”的長嘆了一聲,“大嫂當初想必是很捨不得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命,這兩天在通靈臺,她還一時三刻的想著宮中的三個孩子,若是讓她割捨掉,那是何等痛徹心扉!
唐碧又問:“那大嫂以後還有沒有可能再有身孕?”
“若非普天仙靈保佑,大約是不可能了。”
唐碧聞言一嘆,“唉,大哥當真是好狠的心……”她又問道:“陛下可知道這件事嗎?”
李太醫恭敬答道:“許是知道。”
唐碧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唐碧在當日回給端木懷的信箋裡說起此事,第二天端木懷派人送來的小箋中回答了她的疑問。
尉遲曉落胎之後,唐瑾有一日曾與端木懷說起,言說:“再選一次,我也會舍子保母,任何人的性命都不能與卿卿相比。”端木懷打趣反問:“那我這個九五之尊也不能與之相比嗎?”唐瑾一笑,“臣自當領百萬大軍為陛下拒敵於千里之外,若有一日,陛下需要臣做如此選擇,那臣也就護不住陛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乘:是對三乘佛法中“聲聞乘”、“緣覺乘”的統稱,以自我完善與解脫為宗旨,以戒定慧為禪修次第。
☆、暗夜天火
唐瑾拿到那封從雲燕來的信箋時,深深的出了一口氣。他不知是在嘆息,還是感到放心,亦或二者都有。
在這喟嘆之後,唐瑾眼前要解決的是另一件事情。文瓏將新語城守得固若金湯,糧道穩固,就算孫武再世要取新語也只能強攻。
過了新語城就是牧野,正適合巽國騎兵發揮,而後便可一馬平川直取柘城。就在所有人都認為應該當機立斷強攻新語的時候,唐瑾卻別有籌劃。
《司馬法》中所謂:“冬夏不興師。”
此時已經過了冬至,天寒地凍,滿目蒼茫。說起來是兩軍對質,但城裡城外安靜得就如這沉重的冬日,壓抑下所有的聲音。
文瓏每天都要花很長時間在城牆上巡視,新語城背靠牧野,三面丘陵,冬日晨霧籠罩,高高低低的山嶺如置水墨畫中,倒有些像金陵的情景。
手中的家書文瓏已經讀過兩遍。澤兒開始啟蒙了,渄渄也會說話走路了。前日在木樨園裡,秋月牽著渄渄的手走路,渄渄指著高枝上的桂花一聲一聲叫“爹爹”。
文瓏背過風,仔細的疊起家書,信末澤兒稚氣的字型所寫的“父親安”三個字又落入眼底。文瓏不由攤開信紙,想從頭再看一遍書信。
“文公。”一身戎裝的姑娘自晨霧中走上城樓。
“今天不該你當值,早敬來是有事找我?”文瓏問道。
“今早我發現這個放在我門前。”墨夙將字條雙手遞給文瓏。
字條上很清楚的寫了四個字“擇機行事”,從字跡很容易看出是唐瑾的手筆。文瓏將字條折起收好,“我知道了。”
墨夙尚有疑慮,“大人不問我嗎?”
“問你是否以此矇騙我而行間諜之實嗎?”
“大人難道不問嗎?”
“不必問。”文瓏拍拍她的後背,“和我巡城去吧。”
“是。”墨夙答應,下意識的撫過藏在胸前的另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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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夙自然知道她該把這封信燒了,可是她捨不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