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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多倫多的天空還黑乎乎的,安大略湖訴說著寧靜。
房間中,一道穿戴整齊的少女身影就要離去,她往床上的少年的額頭溫柔地吻了吻,駐足了一會,突然走去,悄然開啟房門,步出走廊,她往那邊望了他一眼,雙眸驟然淚紅了,輕輕關上了門。
因為生物鐘沒適應時差,早上8點多,葉惟才從睡夢中醒來,迷糊的看看旁邊,妮娜不在。
之前好像她早起了。一起過夜,女生總是要提早起床的,每次妮娜都會早起,當他起床的時候,她早就收拾妥當,又漂漂亮亮的了。
這幾天都沒睡好,昨晚又纏綿到筋疲力盡,還有些困,他轉轉身要睡個回籠覺。
過了好一陣,有點奇怪的是房間裡沒什麼聲響。
“妮娜?”葉惟叫喚了一聲,眯著眼望向衛生間那邊,沒有回應,不在。早餐有送餐服務,是出去晨運散步了吧。
他又睡了一會,卻睡不著了,打著哈欠坐起身,披上一件白浴袍,走向衛生間,“妮娜?”果真不在。方便過後,他走回床邊,往床頭櫃拿手機要打給她,察覺到她的衣物都不見了,不禁皺眉。
就看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下壓著有好幾頁的信紙,紙上寫滿著什麼。
“這是什麼?”葉惟心頭直沉,湧起一股不怎麼好的感覺,拿起來一看,妮娜寫的……
他往床邊坐下,閱讀了起來:
親愛的尤尼克:
我還是不能和你繼續下去了。
這無關原諒不原諒你,我累了。和你戀愛,對我來說是一件越來越累的事情。
你說我喪失自信,我想是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在你面前自信。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更多的是其實我們並不適合,我們不是天生一對,也不搭配。
你說的,你想的,很多時候,我並不瞭解,當我們談得越多,感情越深入,就越是這樣。大多數時候,我只能一味的崇拜你,卻無法與你有什麼交流。我曾經努力過,但真的不行。
你喜歡讀尼古拉斯斯帕克斯的小說,你說他的小說有著最為純真的愛情,說他的文筆如何尤美,人物如何動人。
我說是的,是的,就是那樣。我並非不喜歡他,我喜歡《戀戀筆記本》,但讓我去看小說原著,我卻看不進去。我最近讀完《可愛的骨頭》也是勉強著讀完,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都不會瞅它一眼。
當你談著莎士比亞、海明威,我對他們最大的瞭解卻是學校的英語課要修讀他們的文章。當你談著古典小說、科幻小說,那些宇宙學,那些中國經典,我更只能啞口無言和唯唯諾諾。
我只能嘲笑你是個書呆子,好讓自己不那麼尷尬,但我多希望自己也能書呆。
讀書只是其中一點,這說明著我們之間巨大的差異。如果談到電影、藝術、那些希奇古怪的東西,差異就更大了,而且是永遠不可能拉近的,只會越來越大。似乎只有運動,才是我們最大的共同,但誰會一天到晚運動?我問過你,你說阿甘。
你不是阿甘,我也不是阿甘的妻子,我不記得她叫什麼。
我多希望自己能達到你的期望,做一個讓你更愛的、更值得你愛的人,一個和你更相配、更懂得你的人,但我不是。
與你戀愛後,我改變了很多,有些是快樂的,有些是痛苦的。
其實這幾天我輕鬆了很多,你只看到我頹費的一面,卻不知道有些頹費是因為輕鬆。
我不再是葉惟的女朋友了,我不用再想著你,不用去看那些我根本不感興趣的書,不用琢磨你的話是否有深意,不用覺得自己沒做好,不用擔心自己讓你失望,不用想怎麼讓你高興。
我真的愛你,但與你分手,我輕鬆多了。
像你說的,我們當初走在一起是因為被彼此的美好吸引,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就不再是那樣了,我們每次見面都會吵架,你說我敏感焦燥,你說我介意你的成就,我不是介意,我為你驕傲,我只是不為自己驕傲。
你說你喜歡我什麼都跟你說,但其實我在你面前,經常為裝自己,試圖讓自己達到你的要求。很多時候,我壓抑著自己,我不知除了發脾氣還能做什麼,我已經不想再壓抑,既然我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要扮作那樣的人呢?
我也不想你壓抑了,你該問問自己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
在我看來,到了現在,你只是因為出於責任、對我的情誼,以及對這段感情好的方面的卷戀而不願放手。其實你並不是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