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彷彿回到了那個秋末的那次墨魚行動,他和她初初認識。那時候他就因為看著她太久,她像現在這麼問“he11o”他忽然想,如果自己和她今天才剛剛認識,沒有那些遺憾和過錯,也許會是一個愛情故事的開始吧。
心思在紛亂,葉惟說道:“你好,我叫安格斯利夫,很高興認識你。”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念,他就這麼說了,他不是葉惟,他是ang1eaf。ang是凱爾特神話的愛神,年少時很壞,大家都怕他,後來他愛上了美麗的仙女caer並娶她為妻才變好。ang有“唯一的”的含義,1eaf就是葉子。
“噢”莉莉聞言一怔,雙眸眨了眨,她想了一會,才回應道:“我叫伊師塔維塔奇,很高興認識你。”
葉惟聽了不由微笑,她不是莉莉柯林斯,她是ishtarvintage。ishtar是蘇美爾神話的愛神,有著眾多版本的傳說,而在巴比倫史詩中,伊師塔被吉爾伽美什英雄救美,她因為愛慕和感恩而向他求愛,但被後者嚴詞地拒絕,原因是伊師塔又花心又不善待前男友。記恨的伊師塔向她父親要了一隻能帶來旱災的神牛,下凡到吉爾伽美什的王國開展瘋狂的報復,後被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聯手打敗。vintage就是美酒、古董、舊的、過時的、最好的;co11ins有冰鎮果子酒的意思。
以前他和她一起讀世界的神話,她說伊師塔是女版的希斯克利夫,他說所有人類故事都起源於神話,因為都以某種方式發生過。她不是伊師塔,她只是諷刺他,也許開玩笑
a1和iv,ia和v1,其實還是他們。
“你的名字很有趣。”葉惟笑說。
“你的也是。”莉莉也展起了微笑,很難明白為什麼,現在再看著他、面對著他,輕鬆自在了很多,好似真是一位剛認識的新朋友她說道:“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前男友,他叫惟。”
葉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其實就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裡,巧遇嗎相比上個週日晚說那通電話時,情緒已經能平靜很多,同時那股難言的失落更重了。他說道:“真巧,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前女友,她叫莉莉。”
“那真巧了。”她說。
電影要散場總是會散場的,葉惟主動道:“有空閒逛一會嗎我和你挺投緣的。”
“好,閒逛一會。”莉莉點點頭。
兩人都百感交集的起身離座,往影廳外面走去。
“我是洛杉磯人,這裡出生,這裡長大,我想也因此染上了很多洛杉磯的陋習,總結來說就是有很多白痴的方面。”
“我算大半個洛杉磯人,小時候從英國倫敦來的,5歲的時候。英國的記憶大都模糊了,只剩下一些不愉快的,真奇怪”
“沒什麼奇怪,人類總是會深深的記住恐懼,快樂卻會遺忘得很快,然後一生都在不滿足地索取。而那些恐懼都會伴隨一生,有些成了曾經,有些一直還在。”
“是嗎,那很可悲。”
“比動物好多了,生命都記住恐懼,這是生存的法則,但人類有戰勝恐懼的本事。那麼說你會英音”
“我會,那是我的童音。我每年暑期都回去英國,通常一個月,也試過整個夏天都住在那邊,還好吧。在美國說英音被人嘲笑裝腔作勢,在英國說美音被人嘲笑粗魯,小時候我很在意,現在看開了。”
“我就覺得很酷,至少波比可以說英音,丁根說美音。我去過很多地方旅遊,英國很少,不過我是個足球迷,我愛足球,我喜歡看英超。”
“你是哪隊的球迷”
“曼聯,喜歡這種豪門有點俗,但誰讓他們穿紅色球衣呢,我喜歡紅色。”
“我的前男友也是這樣,他最喜歡曼聯,他還夢想自己能穿上曼聯的球衣,他穿6號。”
星空夜幕下,地標影城燈火通明,遊人觀眾們來往不斷。葉惟和莉莉漫步著聊天,剛走出影城,要到街道的咖啡廳去,或者就這麼走著。兩人的步伐都很慢,從開始的拘謹漸漸地大方,她叫他格斯,他叫她伊師,一對新朋友。
莉莉看了看星空,邊說,邊雙手擺動了幾下,好讓自己更自然一些,“我不懂他,我曾經以為自己最懂他,但不是的。”
葉惟看向她,她身著白色長袖外套、深紅休閒長褲和白色運動鞋,揹著一個米棕色斜挎小包,雙手卷起一截袖子,左手腕戴著一隻時尚的銀手鐲,清新又青春,淺棕的中長髮披肩而下,英眉明眸,嬌嫩的紅唇,都煥發著仙女般的美麗。
他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