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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部分

夜晚躺在山林小屋外的山坡長椅上,葉惟望著璀璨的星河,心境一時只有寧靜。

第二天23日上午,葉惟一行人開車來到馬拉河今年的遷徙河段邊。

無數的多得如同螞蟻般的角馬、斑馬、野牛早已聚集,成群結隊的奔渡馬拉河,大地在顫抖,轟隆的聲響直衝天空。河的兩邊都有人類車輛大本營,攝影師們、遊客們在觀看在拍攝。

葉惟也拿著掛在脖子上裝了長焦鏡頭的單反相機,但按了幾下快門後,就只是怔怔的看著那壯觀而殘酷的景象。

不斷有馬牛在渡河時被河中猛獸襲擊,一隻河馬張大嘴巴一口把一隻斑馬咬成兩截,鮮血染紅了河面,慘烈的悲鳴不絕於耳。又有馬牛體力不支地摔倒,被後面的同伴踐踏而過,沉入河中。

好不容易渡過了河的牛馬,卻又有些被早已等候著的獅群撲上去襲食。

葉惟看著看著,臉龐漸漸的漲紅,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到處是死亡,到處是血淋淋赤裸裸的弱肉強食,沒有對錯,只有生或死,什麼混蛋大自然,這他馬是一個什麼混蛋世界……

瑪拉河的水肯定是苦的,太苦了。

他看得目眶溼潤,淚水從臉龐劃落,身心像被什麼所撕裂,生命何其渺小,而且似乎永遠無法改變這份渺小。

突然嗚的痛哭出聲,他哭著大吼:“啊,啊!!啊!!!”周圍阿布翁吉等人看看他,都有些愕然。

“不看了。”葉惟深吸一口氣,收住了哭聲,轉頭往那邊的吉普車走去,不忍心再看下去。

這天剩餘時間,他就在國家公園的遼闊大草原上游蕩,觀看和攝影大象、獅子、斑鹿、長頸鹿等等的動物群和草原風景。

24日上午11點,葉惟四人在奧吆姆伯跑道乘坐小飛機回去內羅畢,雖然安全性差點,卻可以從空中俯瞰非洲大裂谷。透過窗戶看著荒蕪雄偉的大裂谷,他忽而想起了海明威的《乞力馬紮羅的雪》,不禁自嘲。

但我可不是“哈里”!來非洲之前,我就戰勝自己了,只是還沒有追回她。

中午就回到內羅畢,下午坐悍馬越野車,帶著一貨車物資來到東面郊區的魯艾貧民窟,內羅畢汙水處理廠就在旁邊。

魯艾和內羅畢完全像兩個世界。坑窪的泥路本就破爛,還有隨處可見的生活垃圾,周圍是緊挨著的低矮平房,一眼看去幾乎沒一間不殘破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臭,有時候隨著一陣風吹來,就是刺鼻的惡臭,混合著各種汙染。

阿布翁吉說:“這裡是真實的肯亞。”

葉惟沉默,以前有看過很多貧民窟的照片,然而當真正置身在這個比《上帝之城》還糟糕的環境之中,作為一個在洛杉磯布倫特伍德長大的中產家庭孩子,曾經的小霸王,說什麼都讓他覺得自己很卑鄙。

魯艾區有多個教會的、慈善機構的孤兒院、收容所和學校。他們是要去“仁慈的救世主兒童之家”,一家創辦於2oo2年的孤兒院,主要接收嬰兒至2o歲的孤兒和流浪兒童,現有5o多個孩子。

到了孤兒院前,院長穆甘尼、老師塞雷納女士等人熱情的迎接。

葉惟走下越野車,踏在泥路上,與他們握手相談,目光留意著四周,心情更加沉重了。所謂的孤兒院是些鐵皮屋頂的一層泥磚屋,宿舍、教室都是,好像隨時都會崩塌,最好的東西是那些保衛安全的鐵窗鐵門。

他的目光停在遠處一群十來歲的小孩那,他們正踢著“足球”,一個用布條纏成的球狀物體。

肯亞人喜歡踢足球,他這幾天在哪個聚居地都能看到不同年齡層的孩子在踢足球,運動員對他們來說是一條可期的出路,也是能得到的不多生活樂趣之一。

在塞雷納女士的建議下,他有帶來一些真足球,今年德國世界盃的用球“團隊之星”。世界盃7月9日就結束了,義大利隊擊敗法國隊奪冠。這次他本想為孤兒院添建一個電影放映室的,但院長說不要,太貴重的東西都不要,不然是給孤兒院招麻煩,沒過幾天就會被附近的黑幫搶走,甚至孤兒們都要遭殃。

很快,全體孤兒們集結在小小的泥操場會見他這個“大人物”,對於他們,什麼電影導演、好萊塢明星什麼都不是,但他們每個臉上都洋溢著友好高興的笑容。

“你好,葉先生。”他們大聲的用英語說,英語和斯瓦希里語是肯亞的國語,“歡迎來到仁慈的救世主兒童之家。”

“你們好。”葉惟微笑,看著最前面那幾個比朵朵還小的小女孩,不由得輕嘆:“我帶了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