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在窮兇極惡的世間挺直脊背。
“白元昊小時候也隨他吃了不少苦,也真的餓怕了,大概……才會生出一定要出人頭地的想法。”
秦朝辰語氣略頓,隨後很確定地說:“白源是很有骨氣的那種人,‘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他的聲音平鋪直敘中帶著一絲柔緩,咬字發音還帶了一份清雅卓然,讓她覺得這個男人確實與她感同身受。
是啊,只有一直卑微可憐的靈魂,才會希望窮極所有的去尋找華麗的幻影,似乎這樣才能擺脫過去的陰影,成為光鮮亮麗的那一類人。
“本來,我以為白元昊還有救,但現在看來……他已經陷得很深了,我擔心秦瑜涵只是在利用他,等到他沒有‘利用價值’,也就什麼都不會給了。”
眼看她為了白家兄弟操心,她的所有心思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的眼底,秦朝辰忽然地抬手,寬厚掌心就敷在她的發頂。
顧懷露一時被這個舉動吸引注意,抬頭要去看他的時候,他手指一用力,她的頭就向前傾去,直接靠近了他的肩膀處,就像是被他的手臂虛虛地抱住了,一片溫熱。
“家家有本難唸經,你再如何神通廣大,也管不了別人的家務事。”他的眼神清湛,低頭看她,安撫道:“你也夠累了,休息一下吧。”
她羞得耳朵發紅,就像一塊要滴出血的紅玉,而身體卻被這個聲音催眠了一般,渾身彷彿浸泡在溫熱的泉水中,使不出半分力氣,雙頰也染上了粉嫩的櫻色。
笨拙的都算不上擁抱的舉動,讓她心裡甜的冒泡。
然而,還沒等顧懷露回味過來,秦朝辰就已經結束了這個動作,他若無其事地回到與她本來的距離之外,黯色的眸底有光影明滅:“我會注意一下秦瑜涵的舉動。”
顧懷露還沉浸在方才那個意外的接觸中無法拔…出來,那感覺不是說有多麼的強烈,而是漸漸地讓你墜落下去,它們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一個夜間漫天的星光,讓你無處可逃。
哪知這男人還是一片沉冷溫靜:“對了,這‘寶瓶’你留下來吧。”
顧懷露想了想,還是很堅決地說:“我不能要。”
“君子不奪人所愛,顯然你比我更喜歡這塊玉。”她鎮定了一下心神,才穩住發抖的聲音告訴他:“能與它見一面已經是緣分了,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說是非常接近告白了~
不過我也蠻喜歡曖昧期的趕腳,要好好享受一下這個階段
☆、番外 :落地為雨露
顧懷露的出生對顧家來說充滿歡喜。
她的母上大人誼然,當初在懷了第一胎之後,就辭去了學校工作,報名去學了一些與電影相關的課程,生下顧懷澤的第二年,便跟著老公跑劇組,漲了不少眼界。
顧廷川是影壇年少成名的鬼才導演,兩人為了拍新片,也是迢迢千里去了秀麗的景點取景,只沒想到某一場戲拍到一半,就下了不小的陣雨。
山裡氣候多變,一時半會也不知這雨什麼時候會停,顧廷川看大家工作幾小時也累了,就宣佈稍作歇息。
“下雨啦!收工啦!”
誼然從片場另一頭匆匆跑過來,兩手拿著毛巾遮住頭,等到顧導的面前,才揚起身子,眼底的光微亮地晃悠著。
她渾身都溼漉漉的,還拿手裡的毛巾要給他擦肩上的雨珠,顧廷川立刻奪過來,先給她擦臉頰:“別感冒了。”
“會不會擦呀,癢死我了……”
誼然笑著躲了幾下,兩人就邊笑邊走,來到單獨的保姆車上休息。
她身上衣服也有點溼了,本來也穿的不多,氤氳空氣中更顯得整個人嬌俏可愛,顧廷川的手就環在她的腰處,堅實有力,低頭將唇印在她的柔軟唇瓣,每一分都是眷戀。
誼然被吻的渾身發軟,抗議:“做什麼,有點太過了吧?!”
氣氛瀰漫著太過撩人的甜味,偏偏又是荒山野嶺,更讓男人有些與平日不同的衝動。
偏偏顧導還理直氣壯:“反正沒人會進來。”
“你是總導演,還在片場,這樣荒淫無度……真的好嗎?我又不是女主演,你也要潛麼?”
顧廷川笑了笑,她真的是沒有一點防備,當場就被他親的神思旖旎了,兩頰紅紅的,特別可愛,想來他也是自從結婚以來,第一次憋了這麼久的時間沒有與她做這些事,當下又是一陣親暱。
等到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誼然才找回幾絲最後殘存的理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