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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在國懷寺遇見了做測量工作的田舫和他的同門師兄,這個寺廟前幾年動工完畢,如今也是遊人必來的觀賞之處。
顧懷露的小書迷是第二次見到秦朝辰了,盯著男人看了又看,眼睛裡都冒出了愛心狀:“昭露大大,你的男朋友也太帥了吧?他是不是就你在微博上說的那個男神……天吶我服了!”
她笑笑:“謝謝誇獎。”別人讚美自己的男朋友,她也是與有榮焉啊。
田舫也挺佩服這男人的,不僅長得帥還事業有成,更重要的是對“靖南”還做過不少無償的扶持,他點點頭:“您就是那所圍棋學校的捐助者吧,秦先生。”
秦朝辰禮貌地應了一下,向他們微微欠身:“不打擾你們工作了,我們去別處參觀。”
說完,當著眾人的面伸手環住顧懷露的肩膀,將她完全納入了他的掌控範圍。
溫暖瞬間湧來,她當下微微一愣,察覺到對方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似乎還隱藏了一絲獨佔欲,頓時笑意氾濫。
這種感覺太棒了。
而男人從小居住長大的屋子,就在國懷寺和圍棋小學之間的這一段路上,一眼看去陽光淺淺地落在粉牆黛瓦,屋簷飛翹,正是徽派建築的風格,在清湛湛的天色間,漫天的雲朵隨風輕輕移動,更像一副風輕雲淡的長卷。
入口處是一口小天井,起到採光的作用,開門進去之後,就是一個敞亮的明廳,兩邊分別有供他居住的廂房、書房,畢竟是秦家的小少爺,就算條件再艱苦也不能虧待了他。
秦朝辰始終牽住了她的手,帶著她慢慢地參觀,屋子的後院同樣也有一口井,旁邊還栽種了一顆梨樹,蘊含著勃勃的生機。
他指著那邊,淡淡地說:“我師父以前常常帶著師弟過來,讓我們兩個搬了棋盤來這裡下棋,誰贏了就能先去睡覺,剩下的那個就得罰覆盤,檢討。”
“那你在師父的這些徒弟裡,算是被罰的多還是少?”
秦朝辰想了一下,那雙眼睛彷彿溶入往昔的溫柔時光,溫潤柔軟:“師弟的計算能力沒我強,但更會使小聰明,經常被師父責罵。”
他的計算能力和出色智力,不僅令他在棋盤上橫行八方,後來也成為了商業上的周旋技巧。
顧懷露望著男人的側臉,微微往他那兒湊了湊身子:“你小的時候一直都是乖乖聽話嗎?”
“也不算,但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師父總歸更‘偏心’我一些。”
秦朝辰說話的語氣平緩,顧懷露明白過來,心尖卻像被針紮了好幾下,難過的不行……
想著小時候的秦朝辰被病魔折磨,還一臉乖巧懂事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心疼起來。
正是在這一口天井旁,當這梨花開滿庭院的時候,想必會是蒼山堆雪般的素白,而遠離故土的少年,就和衣坐在棋盤前,像一株冬日裡的白梅,垂眸沉思。
直到所有疾病過去,才算是求得九轉功成。
看出她的情緒有些低落,秦朝辰伸出修長的手臂,將人緩緩地抱入懷中,反過來柔聲安慰:“沒事的,我現在身體很好,知道嗎?”
“你這個人……知道自己的情感,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嚴於律己,寬待他人,怎麼會這麼好。”
他抿唇,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腰處,“我師父說下棋要持之以恆,以前他還給我講過一個例子,說是一位吹蘆笙的藝術家,為了吹一曲《東方紅》,把蘆笙直接改造了。他要我也成為開創先河的偉大棋手……”
秦朝辰說到這裡,沒有再接下去,忽然輕笑著對她說:“但我唯一沒耐心去等的事,大概就是對你的感情。”
“……”
他低下頭來,鼻尖抵住顧懷露的額頭,兩人安靜地抱在一處,陽光流瀉在他們的身側,溫暖又溫曦。
“假如你不是來到‘靖南’長大,或許……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
顧懷露這麼說著,惹得秦朝辰也笑起來:“嗯,我還記得父親以前對我說過,‘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一直以來你‘喜歡’白源的哪一點,我也能理解,要保守初心是很難的一件事。”
“對,就像你會為了孩子們建這所圍棋學校。”
顧懷露眨了眨眼睛,很喜歡這一刻兩人獨處的感覺。
而他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害得她臉頰又開始泛起了紅:“但是以後……不要太‘喜歡’他了。”
這男人明明說著吃醋的話,可眉宇沉靜,好像這是再嚴肅不過的正經事,惹得她也只好乖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