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嘗和輒止是她的全部,如果被搶走了,叫她怎麼活下去?
“媽媽,林念燁她姑姑在說沈叔叔是我和輒止的爸爸,對不對?”
“淺嘗,不要亂說話。”輒止看著莫離蒼白的臉,厲聲喝止淺嘗。
淺嘗癟癟小嘴,十分委屈的模樣。
莫離卻蹲□子,親了親淺嘗的額頭,與她平視:“淺嘗,你很喜歡那個姓沈的叔叔?”
淺嘗看了看輒止,又看看莫離,咬著唇,怯生生的點頭:“嗯。”
莫離握住淺嘗的小肩膀:“以後不準喜歡他。”
“為什麼?”
“你喜歡他,他就會把你從媽媽這邊搶過去,然後你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莫離心裡明白,這樣教育孩子是不對的,可明白是一回事,事到臨頭,撇開內心感受做到坦誠無私的能有幾人,所謂關心則亂,因為太過在意,所以不知道該怎樣挽留。
“你是媽媽,他是爸爸,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孩子的思維,簡單而直白。
莫離看著淺嘗迷惑的眼神,心揪成一團,眼圈溼潤,不知該怎麼解釋。
淺嘗伸出肉肉軟軟的小手,替莫離抹去眼角的水澤,小丫頭跟著哭了:“媽媽不要哭,我再也不喜歡沈叔叔了。”
不遠處,坐在全黑轎車裡的沈夜,冷眼看著這一幕。
開車的瞿讓幸災樂禍:“她以為你要跟她搶孩子。”
沈夜清淡的:“必要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瞿讓收斂調笑:“什麼意思?”
“那是她的軟肋,不是麼?”
“這麼搞,小心把她玩死了。”
“雖然她忘掉了過去的事情,但她心裡還有我,我怎麼可能把她玩死了?”
瞿讓呲牙:“還真自信啊。”
過了很久,才聽到沈夜極輕的一句:“真正的遺忘是漠不關心,而不是刻意逃避。”
因這些變故,莫離比平日回來的晚了些。
新晉宅男何某人很自覺,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把電腦一關,就站在窗邊等著,見莫離拎著菜,領著倆娃出現在樓下,立刻去開門。
一眼就看見穿著緊身超短裙,倚著門框修指甲的爾嵐,其實她底子很不錯,輪廓相當惹眼,可她好像還嫌不夠明豔,非要濃妝豔抹,反倒遮住本來姿容,配上那不安分的目光,叫人生厭。
“喂,莫離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今天晚上我要吃露筍猴頭菇炒魚片、冬瓜排骨海帶湯,水煮肉片,可樂雞翅……還不回來,這要等到幾點才能吃上飯?”
雖然何曉佐長得夠俊,可這第一面,他穿著廉價T恤、破牛仔褲、蓬頭垢面,還趿拉著拖鞋,這兩天更是蹲莫離家蹭吃蹭喝,整天無所事事,跟個地痞混混沒什麼區別,爾嵐哪會想到他竟是何氏大少。
過去,莫爾嵐上學,莫離打工,她們碰面的機會不多,而何家的兩個少爺一直不曾出現在公眾視線中,所以爾嵐從沒見過何曉佑。
那年聽說莫離居然釣上何家二少,爾嵐心裡頭那個酸,她覺得那是何曉佑沒見過她,只要見到,就會發現她比莫離好多了,立馬請假回家,又聽說何曉佑居然帶莫離出國註冊結婚,她心裡酸水橫流,以前的使喚丫頭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想到曾經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自己從此要仰望人家過日子,那種滋味折磨得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知道該怎麼宣洩內心的憋悶感,偶然間給她發現,她媽跟鄰居在說莫離壞話,聽到之後,她心裡頓時舒服起來,後來,她逢人就把她媽說莫離的那些壞話添枝加葉講出來,慢慢的,那些壞話已經不能叫她滿足,她又開始杜撰莫離的“淫~蕩行徑”,言休就是因為莫離的水性楊花才不要她了……
說到最後,連爾嵐自己都相信,莫離就是那麼一個“不要臉的賤貨”。
莫離跟何曉佑結婚後就再也沒回來,她媽那個時候還感慨莫離交上狗屎運,去那麼些好地方玩,真沒良心,都不帶上家裡人,再後來沒幾天,何曉佑就死了。
得知何曉佑死了,爾嵐有點惋惜,那可是真正的豪門貴公子啊,還沒遇上她就死了,但更多的卻是快慰——莫離這個賤種怎麼配擁有那麼出色的男人的寵愛,看吧,老天開眼了!
在爾嵐眼裡,人分三六九等,何曉佐絕對是下三等的,得虧他這張臉夠漂亮,所以,爾嵐把他提升為中上等,樂意拿正眼看他——這貨,圈在家裡確實夠養眼。
當然,她樂意拿正眼看何曉佐,可不代表何曉佐就會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