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既然沒有交匯的可能,又何必枉費心思?
眼見裝修就要完成,而她的生日也要到了。
之前的一天,潘良良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提了一嘴:“離離,你和何少還真是有緣,居然是同一天生日,可惜你們無分,聽說他要跟葉廳長的千金訂婚了。”
而那時,莫離正飛快的點著計算器,核算運作成本,聽見潘良良這話,頭也不抬:“哦,那真要恭喜了。”
商政聯姻,門當戶對,金童玉女,沒能脫離世俗窠臼,有什麼好八卦的?
這年頭,獵奇才更容易引起關注度,假如潘良良跟她說的是:據磚家研究考證,白雪公主其實下嫁了七個小矮人;或者王子和公主她後媽有一腿;再或者,何大少愛上了非女性,目前已私奔……那才值得八它一回兒啊!
初八的黃昏,莫離站在即將竣工的鋪面外,是越看越滿意,偷偷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笑得心滿意足。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就算傾家蕩產了又能怎麼樣,她不信自己永遠都是失敗者。
突然,有人自她身後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嚇她一跳,拍著胸口回頭看,竟是洛邈,米夏說他腦殼子受過傷,記不住路,他是怎麼找來的?
他繞到她身側,與她並肩站著。
她好奇的窺視他,看見他如畫的眉目間蘊滿笑意,暗自揣摩:莫非他買彩票中了大獎?
是夜,飯桌上,洛邈邀請她陪他去看一場某國際友人在本市舉辦的私人收藏展。
莫離考慮到先前他幫她設計了店面,作為回報,陪他去也是應該,於是十分爽脆的點頭同意,打電話告知米夏不必來給她慶生了,因為她需要陪洛邈去看展覽。
米夏沉默三秒鐘,然後一聲狼嚎:“真的?”
“難不成你覺得我會輕易放棄難得宰你一頓的機會麼?”
“好吧。”咔嚓,竟然就這麼掛了電話。
三十分鐘後,米夏拎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趕來她家,臉上的興奮表情就好像終於逮到個冤大頭,高價處理掉滯銷多年的過期貨,為了避免被當場退貨,要對產品經行精包裝,這是奸商的職業道德。
當天晚上,米夏跟他們娘仨擠在一張床上,興奮的嘚吧嘚,話題始終繞不開洛邈。
不是節假日,淺嘗和輒止依舊要上學,兩個小傢伙一人為莫離畫了張“全家福”,外加一個早安吻當生日禮物。
米夏讓洛邈幫忙送淺嘗和輒止上學,也沒多遠,不怕他“有去沒回”。
而米夏要留在家裡,對第一次和“潛力股”約會的莫離經行精包裝。
說實話,經過上次鋼管舞事件,米夏的手藝在莫離心底留下了很深的陰影——那種拙劣的殭屍妝,在夜店還好,大白天的,跑出去嚇人,真怕被當成精神病患抓起來。
一個半小時後,莫離站在鏡子前,看著裡面映出的影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摸了摸臉,鏡子裡的影像跟她是同步動作。
米夏賊兮兮的笑:“我就說麼,我們家離離好好打扮打扮,也可以變身‘磨人的小妖精’。”
莫離咕噥:“原來你的化妝技術,是時好時壞的。”
米夏翻白眼:“切,那次畫得那醜,還差點招個麻煩回來,畫漂亮還得了?”
莫離又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青花緞面旗袍,側盤的髮髻上還彆著根小簪子,用文藝點的形容詞來詮釋她此刻的狀態,那就是:輕施粉黛,淡掃娥眉,婉約娟秀,媚態天成。
這個妝到底有多成功,可以從洛邈那目中無人的驕傲君反應中窺見一二。
如從日系少女漫畫中走出來的洛邈,偕著古典優雅的莫離,這樣對比鮮明的一雙璧人,走上街頭,回頭率怎能不百分之百?
習慣了默默無聞,突然間成了焦點,叫莫離難免焦灼,連路都不會走了,好在不管她是快還是慢,洛邈的步調始終跟她保持高度一致。
擠上公交車,沒座了,洛邈一手拉著吊環,另一隻手輕輕環上她纖細的腰身,將她護在他懷裡。
這樣近,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她臉紅紅的,滿腹懊悔——真不該為節省那幾塊錢,放棄打車而來擠公交。
公交到站,他護著她下車,然後,若無其事的鬆開手,從始至終,儘可能的維護著她的自尊心。
進到市中心展覽館,才發現這個展會的稀罕之處——擺件、掛件、貼畫……全是由各式各樣的貝殼加工而成的。
具是頂級的藝術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