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了,她才對我說:阿探,小爵跟阿耀是你爸爸跟他第一任老婆生下的孩子,你是我跟你爸爸的孩子。阿耀不喜歡你,因為他覺得是我跟你破壞了他的家庭。”
“我又問媽媽,說:因為我們破壞了他們的家庭,所以大哥才會叫我滾嗎?媽媽抱著我說:大哥還小,等他大了,他就會知道我們母子並不是破壞他們家庭幸福的原因,那時候,大哥就不會討厭你了。”
顧探說到這,止不住譏笑一聲,顧耀目光轉了轉,“你…笑…什麼?”有氣無力問了句,顧耀閉上眼睛,保持體力。
“我笑,我真是傻得可憐。”顧探仰頭看了眼低矮的天花板,繼續說道,“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我們長大了,大哥就不會嫌棄我了。所以從四歲開始,我就很少纏著大哥了,沒有我在大哥身邊纏他,大哥臉上的笑容都多了。我真傻,我還以為那是大哥開始喜歡我的表現。”
顧耀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十一歲那年,大哥上了高中,結交了心的朋友。或許是朋友多了的原因,大哥就更喜歡笑了,那個時候的大哥,笑起來是真誠的,不像現在這樣虛偽做作。”顧探輕呼一口,繼續說著從前。“那年的冬天,大哥跟朋友約定好要去打羽毛球,飯桌上,時隔八年,大哥第一次主動開口跟我說話了。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你對我說的話,你說:現在天氣好,小爵你沒事可以跟顧探一起出去打打球。我知道大哥這麼說完全是因為二哥,但他的口中第一次出現了我的名字,我很激動。”
一直沉默不言的顧耀開口了,“你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
顧探低頭看了眼他,輕笑一聲,“聽我說完。”
顧耀舔舔嘴唇,等著他繼續說。
“飯後,大哥拿著羽毛拍子準備出門,我攔住大哥,笑著對大哥說:大哥,我從沒打過羽毛球,你可以帶我一起去嗎?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我在一旁看著就好。當時我以為你不會搭理我,卻沒想到,你沉默了一會兒竟然點頭答應了!”當時顧探激動的心情,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我興高采烈告訴媽媽,大哥終於跟我說話了,還答應帶我去看他們打羽毛球。媽媽當時很開心,還開呵呵的給我換上運動服。只是我沒想到,大哥不是不討厭我了,而是想要對我出手了。”顧探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大哥的確是帶我去了,不過帶我見的不是大哥的球友,而是一群持木棍的混混。”
顧耀為什麼會帶顧探去見那些滾滾,這並不難猜測。
顧耀眼珠子無力轉了轉,“若我沒記錯,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對你出手。”
“是的,那一次,我被十幾個混混持棍打得渾身烏青,走路都是瘸的。那一次,你們脫了我的衣服,讓我赤身*躺在雪地裡,還不准我跑,說是沒有你的允許我不可以回家。那一趟就是五個小時,一直到晚上八點,你才姍姍來遲接我回去。”
“回去的路上,你告訴我說不準我將這事告訴爸爸,若是說了,你以後就不理我了。你還說,想要跟你玩就必須捱打,還說赤身*躺在雪地裡五個小時,更能考驗我有沒有資格跟你玩。”顧探想,他真是傻到家了,他怎麼會傻乎乎的聽信顧耀的話。
說完這席話,顧探終是安靜了。
“從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計劃向你們母子出手了,開始我只想著整死你就算了,可是後來我忽然覺得,我不能如此輕易放過你們母女。所以,我將目標投到了你媽媽身上,我深知母愛的偉大,我篤定她不會將我對她做的事告訴爸爸跟你。”
“結果,我賭贏了。”
說完這兩句話,顧耀又張開嘴,大口大口吸氣。
顧探僵硬低頭看著直到這個時候還不知悔改的顧耀,搖搖頭,他起身,這才發現腿都麻木了。就跟他的心一樣。
“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顧探低睨顧耀,“顧耀,這些年你做的孽,該還了!”
顧探走出地牢,上鎖,臨走時又看了眼顧耀。他的眼裡,沒有大仇已報的激動之色,有的盡是一片悲傷。他不是顧耀,顧耀是變態,他享受折磨人的那種快感。顧探是個正常人,親手弄死自己的親人,這並不是一件輕巧的事。
“顧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說完,顧探轉身頭也不回走出地牢。
顧耀犯下的罪孽,不該被原諒。媽媽,夜語,我那不見天日的兩年,終於,我要給你們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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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走道傷鵝黃色的燈光溫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