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的孩子怎麼能變成這樣?”李韻苓膝蓋跪在明成佑身邊,說不盡的酸楚和心疼。誰都知道明三少是她手心裡的至寶,如今卻被殘酷的現實折磨得體無完膚。
蕭管家聽聞動靜來到房間,幫著李韻苓這才將明成佑扶進屋內。
“蕭管家,你去打盆熱水。”
“好。”
明成佑手腳冰涼,臉也凍成灰青色,李韻苓幫他蓋好被子,折騰到後半夜也不敢離開,她讓蕭管家先去休息,自己則睡到沙發上。
明成佑翌日醒來,也記不清昨晚自己是睡在陽臺上的。
他睜開眼,伸手去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李韻苓聽到動靜忙起身走去,“成佑,你醒了。”
“媽,你怎麼在這?”明成佑輕拍額頭坐起來,看到李韻苓神色疲倦,“你整晚都在我房間?”
李韻苓一晚沒睡好,聲音嘶啞,“成佑,真的還放不下嗎?”
明成佑額前的碎髮遮去他眼裡的疲憊,李韻苓嘆口氣,“成佑,媽媽這時候比你還要痛苦,或許明錚說得對,你爸愛的人是她,而非我。”
“媽!”
“明明知道他是你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我卻還要努力做到寬容大度,每次看到他,我心裡何嘗不是有一根刺呢?但我忍了這麼多年,我不是輸給明錚,而是輸給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李韻苓嗓音哽咽,揚起臉把委屈和羞辱壓回去。
明成佑掀開被子下床,伸手攬住李韻苓的肩膀,“沒事,你還有我在。”
“成佑,你不能垮,要是連你都自暴自棄了,我還能指望誰?”
“對不起。”他沒想過放棄,不經意流露出的痛苦卻讓最親的人惶恐,明成佑掩起剩餘的難受,或許他也要學會如何戴著面具做人。
“去洗漱吧,吃過早飯我們去看你爸。”
一早,明嶸也趕過來,王叔開車去往墓園,李韻苓望著身邊的兩個兒子,“不要怪你們爸,我始終堅信遺囑的事不是他的意思。”
明嶸在旁安慰幾句,明成佑則自始至終出神地望向窗外。
清晨的墓園內薄霧未散,王叔幫忙將準備上墳的東西從後備箱拿出來,今天霧氣很大,幾乎看不清十幾米外的東西,沒走幾步路,肩上和頭髮都凝結了霧水,李韻苓在明成佑和明嶸的陪伴下走向明雲峰的墓。
這是明雲峰生前自己挑選的風水寶地,兩個兒子站在李韻苓身後。
她也不忍讓他們看見自己眼裡的悲傷。
明嶸一貫嬉皮笑臉的神色也變得尤為肅穆,整座墓園內除了他們不見任何人影,空寂凋零地令人悚然心驚。但都是至親的人埋在這,哪裡還有時間去感覺害怕。
明成佑目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