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傅染戳戳身後的明成佑,“他,他酒駕。”
另一名交警見情況不對,“居然醉酒深夜耍流氓?”
“不是不是……”傅染擺手,“沒有耍流氓。”
“你們什麼關係?”交警上前扳住明成佑的肩膀將他從傅染身上拉開,年輕男子顯然沒認出他來。
傅染急忙解釋,“我們是朋友。”
“男友朋友?”
“不是,普通……”
“她是我老婆。”明成佑插嘴道。
“我不是!”
交警拿眼斜向傅染,“報警電話是你打的吧?”
傅染老實點頭,“是。”
另一名交警拿來測試酒駕的儀器放到明成佑嘴邊,“含住,用力吹氣。”
他抿緊嘴唇不配合,傅染有些懵,看這架勢像是來真的,但明成佑不是狂妄地說警察局是他家開的嗎?儘管落魄但也不至於真的被查吧?
“含住,用力吹氣。”交警不耐重複。
明成佑十分不情願地指了指旁邊的傅染,說話刻意表現出大舌頭,“這活……這活都我老婆晚上做,你讓她吹。”
傅染瞠目結舌,兩個年輕的交警面面相覷,臉部泛出可疑的潮紅。
其中一人把儀器收回去,“這酒味聞都聞得出來,肯定是醉酒駕駛,走,帶回去處理。”
傅染見真鬧出事,她忙攔在跟前,“不好意思我是開玩笑的,我不報警了。”
“你當警察局是你家開的?他這樣肯定有問題,待會我們回去還要調取路面監控看是不是真的在醉酒狀態下駕駛,走吧。”
兩人拉著明成佑上警車。
傅染情急地跟去,“那你們會怎樣處理?”
“一旦屬實,吊銷駕駛證,還要拘留和罰款。”
拘留?
明成佑倒也乖,可能真的是酒喝多了,竟然跟著上了車。
傅染不假思索拉開車門擠進去,就這樣作繭自縛跟去了交警大隊。
兩人耷拉腦袋出來,時針已掃向凌晨。
傅染在前面焦急地走,明成佑經過方才一鬧也徹底醒酒,慢慢在後面跟著。
全身翻遍除了手機沒找到一毛錢,傅染杵在路口,待明成佑走近後沒好氣開口,“有錢嗎?”
他翻翻口袋,身無分文。
這麼晚她也拉不下臉喊誰過來接。
“不說你都能搞定嗎?我只不過打個電話嚇唬你還差點真的被扔進局子。”
她繼續往前走,卻遲遲沒等到跟來的腳步聲,傅染驚疑望向身後,只見明成佑站在十步之外,落寞寂寥的夜色染得男子雙肩微微顫抖,他目光鎖定傅染,一道長長的影子直拉到她腳邊,“傅染,我說的是之前的明三少。”
只一句話,她便洩了氣。
“走吧,我們停車的地方離這有幾公里。”傅染到底心有不忍,途徑一個賣烤紅薯的小攤,明成佑站定後不肯走。
“要來一個嗎?賣完我就收攤了。”
傅染走回明成佑身旁,“你有錢嗎?”
他搖頭。
傅染再掏一遍口袋,“我也沒有。”
攤主眼見這兩人都沒錢,僅有的興致也全無了。
明成佑卻依舊杵著不走,“還記得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嗎?”
他喊她小氣鬼,因為在他權利登天最鼎盛的時候,她送他的禮物是半個烤紅薯。
傅染拉起明成佑的手往前走,他緊緊回握住,直到把她的手捏出紅痕。
“明成佑,”傅染嗓音微顫,無以名狀的悲傷沁入心間,“為什麼你有時候會像個孩子呢?”
身後的男人沒有答話,一前一後兩道影子親暱地偎在一起,但影子終只是影子而已,成就不了現實的碰觸。
宋織的電話一早催過來,傅染髮個簡訊說臨時有事去不了。
午夜過後,清冷的街頭,連車駛過的聲音都不再聽到,皮鞋踩著冷硬地面發出交錯而有序的咯噔聲,遠遠能看到車頭相對的兩輛車。
“我讓王叔過來接你吧。”
“用不著。”
“可你的駕照……”
傅染走到明成佑車旁,吃驚地見到他的車門沒鎖,她拉開門探進去,只見裡頭被翻得凌亂無比,別說是錢包,就連紙巾盒乃至能拆的東西都拆沒了,真皮坐椅被利器劃得體無完膚,遭賊了。
“你怎麼不知道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