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眾人,沈寧瞧不出這個男人的喜怒,他向來懂得深藏不露,“沈寧,你告訴他們,你懷孕了嗎?”
他生氣了。
沈寧這次沒再判斷錯,他真的生氣了。
“我……對不起,我沒懷孕。”
明三少眼裡的陰鷙即刻散去,他拍拍沈寧的臉,力道不大,但發出的聲音聽在她耳中,卻刺得她耳膜一陣陣疼。
他保持住他的優雅,而她,自食其果,被大批閃光燈緊追不捨。
“況子,送她走。”
明家二老的臉色這才好看些。
“成佑,晚上我等你。”沈寧臨走之時,丟下句話來。
明三少想起不遠處還有個女人在等著他。
傅染眼見男人頎長的身子正一步步走來,他身著純黑色手工西服,穿相不顯正派,裡頭的白色襯衣隨意敞開兩個釦子,更沒有搭配領帶,他躍上高臺,頓時一股子盛氣凌人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傅染同他相視,這便是明三少,明成佑。
仗著身高優勢,他居高睨望她的臉,細眉,大眼睛,櫻桃小口,再往下……
身材玲瓏有致,胸前有貨,是他喜歡的型。
“拿來吧。”他手一伸,富家公子哥的浪蕩模樣,司儀把戒指遞到他手裡。
明成佑執起傅染的手,她的手白皙細長,而他的,則透著性感的古銅色,他拿起戒指,往她中指套去。
碩大的鑽石戒指才進去幾寸,來至骨關節處,卻見傅染屈起了手指。
“怎麼,不願意?”男人嗓音透著他獨有的磁性,蠱惑力十足。
傅染抬起頭,目光不經意瞥過男人敞在外的鎖骨上,她靠他如此近,以至於能看清楚一排還未來得及消去的齒痕,她掃過男人堅毅的下巴,嘴唇真薄,鼻樑很挺,眼尾細而略彎,是典型的桃花眼。怪不得掃那麼一眼,便要命的勾魂。
“傅染,”他輕念她的名字,“染字,是與人有染的那個染嗎?”
傅染波瀾不驚的潭底猝然激湧,她輕咬唇瓣,彼時的陽光灑向她吹彈可破的側臉,明成佑眼見怒意染上她的眉梢,傅染用力收回手,戴進去半截的戒指摔到臺上,發出叮咚脆響。
臺下諸人均面面相覷。
明三少薄唇抿成一道乖戾的弧度,眼角挑起倨傲,“你不願意?”
傅頌庭輕推旁邊的妻子。
範嫻忙上前,彎腰欲撿起那枚掉在香檳區內的戒指。
“住手,”明三少一個厲色丟去,“她自個不會伸手?”
傅染靜立不動。
“脾氣還挺大,我不過就說了句有染,怎麼著?被人戳中痛處惱羞成怒了?”
“傅染!”身後傳來傅頌庭地厲喝。
一陣難忍的寂靜後,傅染輕嘆氣,這頭實在低的不情不願。
範嫻見似有緩和的餘地,收回的手再度伸出去。
“讓她自己撿。”他倒想看看,她的骨頭能有多硬,能不能彎曲。
傅染走過去,發現臺下的記者們正將閃光燈一一對準她的臉,得,她這一彎腰,可算卑躬屈膝了。
但她更知道,事情僵下去,她得不到好處。
頂多,明天報紙上的新聞頭條這樣寫:明三少嬌惜小情人,訂婚現場棄正房。
傅染頓在那枚戒指跟前。
範嫻面色悻悻起身,目光不敢同女兒對視。
傅染身上的旗袍是特意定製的,開叉至大腿根部,只要一做下蹲動作,立馬見光。她顧不得許多,只能儘量小心地彎腰。
“慢。”原本在旁看好戲的明三少款款向前,他先傅染一步彎腰,拈起那枚戒指,他深壑的眸輕揚,薄唇淺勾,滑出一道斐然的春色,“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這種事,該我來做。”
有驚豔和羨慕的輕呼躥入傅染耳中。
明三少執起她的右手,把戒指緩緩套入她中指。
傅染抬頭,不知怎的,目光再次逡巡至男人鎖骨處那枚令人遐想的齒痕上,他把高調優雅玩弄的遊刃有餘,他這一彎腰,倒顯得她多小家子氣。
呵,好一個深沉而懂得周旋的男人。
臺下傳來陣陣掌聲,明三少高186,頭一點,便輕易地吻在傅染額前。
他貼向她耳際輕吻,“我看到你整條腿了,面板細膩,挺**的。”
訂婚儀式順利舉行。
傅染鬆口氣,總算得空小坐一會。
範嫻端著餐盤來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