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苓送走幾個孩子後,並未立即上樓,她看了眼時間,拿起旁邊的電話撥號。
明成佑和尤應蕊的手機都無人接通。
蕭管家走過來,“夫人,趕緊休息吧。”
李韻苓又撥通中景濠庭的座機,還是沒人接。
“蕭管家,蕊蕊和成佑都不接電話。”
“可能是睡了吧。”
李韻苓心思敏感,總覺得尤應蕊一整天待在這都心不在焉,看到明成佑更像是見到鬼似的,“蕊蕊騙傅染說她懷孕,那Y頭會不會已經告訴成佑了?說不定還會添油加醋一番,把要打掉孩子的事怪到蕊蕊頭上。”
“應該不會吧,”蕭管家嘟囔句,“夫人,其實這樣想也沒錯,說不定傅小姐要拿掉小三少真跟少奶奶的話有關呢。”
蕭管家連暱稱都想好了,等孩子出生後,必定是個可愛的小三少。
“不行,”李韻苓放心不下,“你跟我去中景濠庭走一趟,帶上鑰匙,我心裡堵得慌。”
“好。”
車子來到中景濠庭大門口,從外面望去,整座別墅空寂的猶如鬼屋,除去園內的景觀燈外,別墅三層樓沒有一點亮光,李韻苓讓蕭管家趕緊開門。
從玄關進去,兩人也沒換鞋子,通往二樓轉角處有一盞燈亮著,荷葉形的燈具襯托出別樣的暖意。
李韻苓跟蕭管家匆忙來到二樓,找了圈沒發現一個人影。
李韻苓開啟主臥門進去。
蕭管家在房間內探望,“夫人,估計三少跟少奶奶沒有直接回來,去哪邊玩了吧?”
“不可能,”李韻苓毫不猶豫否決,“都這時候了哪還有心思玩?”
她示意蕭管家給明成佑打個電話。
“夫人,您看,”蕭管家從茶几上拿了個手機過來,“三少的電話在這。”
“那怎麼不見人?”
“可能在三樓,我們再找找看吧。”
兩人前後往門口走去,李韻苓頓了頓腳步,耳朵比較尖,“蕭管家,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是洗澡聲吧,”蕭管家神色一鬆,“夫人,說不定……”
李韻苓快步走到浴室門口,手拍向門板,“成佑,蕊蕊?”
不見有人應答,她再度用力拍去。
實在沒辦法,李韻苓擰開門把率先走進去,蕭管家沒好意思,只得杵在門口。
“啊——”
尖銳的聲音似要震破耳膜,蕭管家嚇得也不管不顧進去,“夫人,出什麼事了?”
李韻苓站在洗手池旁,蕭管家難得見她這幅六神無主的樣子,她上前一看,老臉瞬時褪盡血色。
尤應蕊嘴巴被塞著躺在浴缸內,雙手手腕捆著明成佑的領帶,兩腿也被綁著,整個人平躺在按摩浴缸內,一條床單將她裹緊,生怕她會翻出浴缸。上面的花灑設定了冷水,估計是有一會時間了,浴缸內已經滿是水,她掙扎著將腦袋浮出水面如即將缺氧的魚般苟延殘喘,看到李韻苓和蕭管家,嘴裡發出模糊的呼救聲,臉上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水漬。
蕭管家嚇得僵立著,李韻苓伸出手,“趕緊,趕緊拉出來。”
兩人齊力將尤應蕊從浴缸內拖出來,切割均勻的地磚上全是水,漫過鞋底,走路難免會打滑。
李韻苓急忙關掉花灑,這才發現是冷水。
尤應蕊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蕭管家手足無措,“少奶奶,你沒事吧?”
她七手八腳拿掉尤應蕊嘴裡的東西,嘴巴麻木的一時說不出話,尤應蕊使勁地哭,蕭管家越加心急如焚,領帶打了死結,李韻苓從外面找來剪刀,將她手上和腳上的束縛全部剪開。
腕部已經因為血液不流通而勒出深一道淺一道的淤青,觸目驚心,尤應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李韻苓扯過衣架上的浴袍給她披上,“蕊蕊,起得來嗎,這兒全是水,我們出去再說。”
李韻苓跟蕭管家一手一邊拽著尤應蕊起身,她兩腿哆嗦幾乎站不穩,腳尖滑過地磚,身上肌膚因為裹著床單浸在水裡,已經泛出褶皺的白,李韻苓把床上的空調被掀開,“蕭管家,你給少奶奶清理下,我去找套衣服。”
蕭管家端來熱水給她擦身,又把李韻苓找來的睡衣給尤應蕊換上。
她裹著床空調被,目光呆滯盯向腳背,蕭管家接了杯熱水放到她手裡,“少奶奶。”
“成佑呢,他去哪了?”李韻苓從方才的驚嚇中逐漸回神,瞧這架勢,她跟蕭管家若遲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