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男子說著話,傅染拎起裙襬走到他身側,“有朋友?”
“對不起,先失陪下。”明成佑拉過傅染的手往一側走去,“怎麼才來?”
“總要等新娘化好妝,再說在家裡還鬧騰半天呢。”
“是不是搶到紅包了?”
傅染白色裹胸禮服的下襬拖沿至地上,“那還用說,想這麼輕鬆娶走我姐妹門都沒有。”
“說不定顧磊喜歡爬窗呢?”他倒想說爬牆,可生怕這大好的日子被傅染猛抽。
“哼,”她勾翹起嘴角,“門窗都沒有,連狗洞都沒有。”
賓客們相繼入座,宋織和何平依著位子坐在靠近司儀臺的地方,傅染拉著明成佑的手靠過去。
宋織邊撫摸肚子邊跟明成佑打招呼,“來了啊。”
何平也是個老實人,不會溜鬚拍馬那套,他朝明成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傅染坐到宋織身側,“好餓,估計還得好一會才能開始吧?”
“讓你來之前墊墊肚子不聽我的,何平,把包裡的饅頭給她。”
傅染忙按住宋織手背,“可別,瞧這場合多正式高檔,我拿個饅頭出來啃,傳出去丟臉。”
“呦,是丟你家那位的臉吧?”
婚禮正式開始,傅染撐起下頷望向司儀臺,形式不外乎這幾種,當新娘對著新郎說出我願意三字時,場面仍舊溫馨感人,哪怕看過一百場,還是會有這種感覺。
同心愛的人結成夫妻並且打算結伴走以後的路,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呢?
一道道菜上桌,新娘新郎當眾接吻,接受親人朋友最誠摯的祝福。
傅染提起筷子,神色卻有些恍惚。
宋織和秦暮暮說得對,她們都嫁出去了,當初還以為傅染才會是第一個身披嫁衣的人。
何平給宋織夾著菜,一隻手掌小心翼翼撫向她的肚皮,“又在踢你吧,真夠調皮的。”
明成佑也把手探過去,被傅染拍開,厲色令他正經些。
新娘挽著新郎的手臂過來敬酒,顧磊被灌了不少,整張臉通紅,傅染想著都是自家朋友,一道敬完也就算了,要真一個個捱過去,非把他喝趴下。
何平攙起宋織,還有其餘幾個不相熟的朋友也相繼起身。
何平離顧磊較近,他有禮貌地端起杯子,卻見顧磊直接撇開他往傅染跟明成佑的方向走去,顧磊右手搭住明成佑的肩膀,“三少,多虧了你,你是我的恩人,這杯酒我敬你。”
秦暮暮臉色驟變,也多虧妝畫得好,她對宋織小聲說句對不起後走到顧磊身側。
傅染擰起眉頭,眼裡有猶疑但並未在此時問出口。
“你們是傅染的朋友,再說我沒有幫到你什麼實質性的大忙。”
“三少,您客氣了……”
秦暮暮示意身後的人給她將果汁滿上,“顧磊,還有那麼多桌等著你敬酒呢。”
“好好,”顧磊端起酒杯,“你們隨意。”
傅染壓住裙角坐回去,“你跟顧磊之前認識嗎?”
“不認識,”明成佑握住酒杯的手鬆開,“我無意中替他牽了次線,其實也沒幫什麼忙。”
對於顧磊之前的態度,傅染在心裡覺得不舒服。何平倒未表現出什麼,她和秦暮暮跟宋織向來玩得好,要連交個朋友都在乎家庭背景的話,她們也走不到一起去。
傅染暗自擔憂,總覺得秦暮暮跟顧磊之間,似乎還少了些什麼。
婚宴散席後,傅染照例把宋織跟何平送回家。
到了小區門口,宋織示意明成佑停車,“我們走進去就行,裡頭黑燈瞎火的調頭麻煩。”
傅染下車替她開啟車門,“挺著個肚子走慢點。”
傅染回到車上,看了眼時間,“還真不早了。”
明成佑發動引擎,車子滑出路口,傅染穿了一天的高跟鞋,這會腳後跟痛得厲害,她把鞋子脫掉後襬在腳邊,光腳踩著車內的毯子。
“累嗎?”明成佑伸過去握住傅染的手。
“嗯,挺累的。”她就勢臉枕著明成佑的肩頭。
“傅染?”
“怎麼了。”
明成佑神色專注盯向前方的路,“我看顧磊這人心術不正,還是避免跟他多接觸為好。”
傅染抬起手指揉著太陽穴,“他是暮暮精挑細選看中的,我情願理解為是他有足夠的野心,我們都希望暮暮能幸福。”
“但願如此吧。”
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