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撥出的熱氣淡化了空氣內的寒冷,“我就想這樣跟你說說話。”
“好吧。”傅染家裡開著中央空調,她趴在窗外覺得冷,隨手扯過白天放在書桌上的一件外套,“你冷嗎?”
“你下來給我取暖嗎?”
傅染就猜到他會越說越不正經,“自己嫌冷就鑽車裡去。”
明成佑退開身,讓傅染看到敞開的車窗,“裡頭開著暖氣,我這樣靠著不覺得冷。”
“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吃飯,睡覺,”明成佑想了想,“開車。”
傅染情不自禁笑出聲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明成佑點頭。
由於隔得遠傅染並未看見,見他不說話,她自顧準備往下說。
“是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和尚嗎?”明成佑想到這所謂的笑話,嘴角禁不住抽搐。
“不是,”傅染開口道,“也是關於睡覺的。”
“噢?”明成佑顯然興趣高漲。
“胡亂想什麼呢,”傅染正色,“我開始講了啊,有一名記者採訪到一群企鵝,她問,你平時都做什麼啊?第一個企鵝說,吃飯睡覺打豆豆,第二個也是同樣的答案,一直到最後一個,小企鵝說,吃飯睡覺。記者覺得很奇怪就問,咦,你怎麼不打豆豆?那小企鵝內牛滿面道,因為我就是豆豆啊。”
明成佑難以自抑,傅染聲音清脆,“怎麼樣,很好笑吧?”
“之前倒真沒聽過,”明成佑從兜內掏出煙盒,“你第一次聽肯定笑到不行吧?”
“對啊,我笑點很低。”
“看來你跟那記者一樣笨,聽到答案不用問都能知道它叫豆豆。”
“……”
傅染看到男人有個抬手的動作,“你要抽菸嗎?”她記得明成佑兩年前就會抽,但應該還不至於上癮,“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明成佑手指一頓,他把香菸含在嘴裡,卻並未點燃,“好吧。”
傅染踮起腳尖身子往外探,“這幾天有什麼活動嗎?”
“在家陪陪我媽,她老唸叨著我陪她的時間不多,明天還要去給我爸上墳。”
傅染第一反應想到趙瀾,她軟了語除錯探開口,“你爸,他葬在哪?”
“青山。”
“青山?”傅染吃驚,“這麼遠?”
“地方是我媽選的,傍水依山,我也看過,算是百年後一個很好的歸宿。”
傅染心裡有揮之不去的沉重,人生前再怎樣的權勢滔天死後卻連個埋葬的地方都做不得主,真正驗證了那句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老話。
“傅染?”她聽到電話那頭明成佑在喊她。
“嗯。”她輕應,回過神。
“我想對你說三個字。”明成佑話語落得繾綣而綿軟,仿若喃喃細語般令人酥麻,傅染完全跟不上他這話題的跳躍性,但就像女人難以拒絕鮮花一樣,誰聽到三個字不會浮想翩翩呢?
傅染也是正常人,所以,華麗麗得被明成佑這妖孽給引導了,此情此景,大有良辰美景不能誤的氛圍。
她左手握攏,分外緊張,指縫間有溼膩汗漬,傅染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被推至喉嚨口,“哪三個字?”
明成佑把她的胃口吊足,他抬手拿掉嘴裡那根未點燃的煙,“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
“沒了?”
“沒了。”
“明成佑,這是三個字嗎?”
他笑意沁入心頭,“我記錯了,”他嘴裡又將方才的話無聲輕念,“是十一個字,說不定還得帶個感嘆號。”
傅染趴著累,起身站會,眼角跟著明成佑的話而拉開,她眉目明朗,原來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如絲如綢,一股甜蜜絲絲滑入她久未為人開啟的心頭。
“你當是哪三個字?”明成佑魅惑啟音。
傅染手指在牆壁輕點,“你很傻,你很笨,或者……”
明成佑手指按向眉心,“有這麼承認自己的嗎?”
“這不都你喜歡說的嗎?”
“呵,看來你對我的印象很差。”
“小染,”範嫻的聲音從臥室門口處傳來,傅染把手機從耳邊移開,“媽,我在書房。”
她把手機放回去,明成佑揶揄道,“弄得跟偷情似的。”
範嫻開啟書房門見她在打電話,她瞭然一笑,朝傅染做了個沒事的手勢後自覺掩起門。
“傅染,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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