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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果不其然,從電話裡傳來高子昌囂張的笑聲:

“沐小姐,好久不見啦,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沐華冷冷一笑:“哦?恕我冒昧,很想請教一下尊姓大名。”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沐小姐忘了我是誰不要緊,應該不會忘記前不久被駿山收購的恆昌吧?”

“啊,原來是高叔叔啊,託您的福,恆昌為駿山賺了不少收益呢。”

高子昌不怒反笑:“恆昌能落到駿山手上,那是它的造化,沐董手下從來就不缺人才,從賠到賺只是時間問題,而恆昌也不過是駿山子公司中的小菜一碟。”

“承蒙高叔叔看得起駿山。”

“時至今日,沐小姐還能叫我一聲‘叔叔’,高某人實在愧不敢當。不瞞您說,如今的我沒了公司,沒了房子,還要為兒子欠下的一屁股債東躲西藏,希望沐小姐看在我曾為駿山效力多年,對沐董事長絕對忠心的份上,就可憐可憐我吧。給我一筆錢度暫緩眼前的燃眉之急。”

“高叔叔,你知道我沐華可是商人的女兒,在付錢之前總要知道自己能得到什麼吧。”

“哈哈哈,沐小姐真不愧是沐董事長的女兒,既然不願給錢就算了,現在的我窮光蛋一個,能有什麼好處給沐小姐呢?我只是想告訴您一聲,我老婆正在我家做客呢,您不必太擔心。”

說罷,高子昌就切斷了通話。

沐華憂心忡忡的擱下聽筒,轉頭對丁默遠說:“看來,顧阿姨真的在他的手裡。”

丁默遠神色未變,淡淡分析道:“聽說,高子昌混得很慘,連棲身之所都沒有,高世傑欠了一屁股債,丟下他老子不知所蹤。”

“你到底想說什麼?”

“在我印象中,顧嵐不是那麼柔弱的人,高子昌落魄如此,真的能這麼擺佈她?!”

丁默遠的話讓沐華心頭火起,可是考慮到男人的立場,她還是放緩了語氣:

“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面對一個身無分文的亡命之徒,還能怎麼樣?!”

“知道了,現在你打算腫麼辦?”

“我要去報警!”

丁默遠截攔住沐華的腳步:“你沒聽明白高子昌的意思嗎?如果你報警,他就會像電話裡說的那樣,讓警察誤以為他只是和自己的前妻見面敘敘舊而已,而你只是虛驚一場,亦或說是為了發洩對他的不滿,因而報了假警。”

“怎麼可能,到時候顧阿姨會澄清一切的!”

丁默遠制住沐華的胳膊,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裡,深深的嘆了口氣:“沐華,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什麼事?”

“顧嵐接近你,是為了向沐家報仇,你弟弟沐夕也是在她的授意下才和你見面的。”

“不,不,不,你騙我,我才不相信你,你這個大騙子,你整天胡說八道!!!”沐華對丁默遠拳打腳踢,劇烈掙扎起來。

“我知道,你不曾真正的相信我說過的一切,我也不想多做解釋,沐夕的事,你可以直接去問他,身為被你從小疼到大的弟弟,他應該會誠實的回答你。至於其他的嘛,退潮之後,自然就能看出誰在luo泳。”

丁默遠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極富有說服力,儘管有千萬個“不相信”在沐華的腦袋裡叫囂著,可是在隱隱約約中,在潛意識最深處的角落,沐華承認了丁默遠的說法,這也是她最無法接受,最無法原諒自己的。

一個人可以毫無負擔地仇恨自己的敵人,但是怨恨親如家人的人,結果必將是兩敗俱傷。

“沐華,不要被過去矇蔽了眼睛,這樣的話,你如此執著的報仇和事實真相或許就會和所有偵探劇的結尾一樣以最反轉最戲劇化的形式出現,到時候,你又該如何承受如何自處?”

“你……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不告訴你有三個主要原因:其一就是害怕看見你現在這幅樣子,其二就是我知道你對安家的內疚,其三就是……你對安城的感情。”

“為什麼每個原因裡都有我?”沐華苦苦的一笑。

“你還想聽原因嗎?”丁默遠挑起眉,似笑非笑。

“不用了。”沐華搖了搖頭,彷彿那是世上她最害怕聽到的答案。

可丁默遠並不打算放過她:“有時候,我真想發明一種橡皮擦,只要輕輕一擦,你腦海裡關於那個男人的記憶就消失殆盡,了無痕跡。”

這近乎是丁默遠第一次明明白白表達自己的妒忌和佔有yu,讓沐華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