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原是要順著李天天的話意接下句的,卻被陸萍插進:“天天姐姐,可是要我們一道幫你尋尋她!想她也就在附近吧!”
陸湘聞言,心知妹妹的用心,馬上附和:“是呀,天天妹妹,將來我們一路出來並不曾撞見她的面,估計她可能還在我們身後的小苑裡。”
“孃親說的對,她真夠不讓人省心的!”李天天聽至此,又埋怨了一句。
李眠兒權當沒有聽到,從道旁矮樹叢中隨意掐了片綠油油的葉子,便邁步朝她三人走去,只有意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聽到腳步聲,果然三人閉口不言,同時伸長脖子,扭頭看過來,見李眠兒翩然而來,手中捏了片樹葉,置於鼻間輕嗅,一路走一路嗅。
哼,葉子能有什麼味道!見狀,李天天腹誹。
“你跑到哪裡去了?爹孃都擔心死了!就不能好好在殿裡待著?”李眠兒一走近,李天天便數落起來,那口氣何曾是把李眠兒當做姑母了。
李眠兒看了一眼李天天,簡單地回了句:“走吧!”
李天天只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著實不忿,又當著陸氏姐妹二人的面,才沒吐出更加難聽的話。
陸萍暗自觀察著這位李家九姑娘,之前在大殿內已經目睹她的風采與膽魄,此時近處看了,更覺她自有一股不可褻瀆的清貴之華,雖只輕吐“走吧”兩個字,卻就是能讓人乖乖地聽從。
一行四人回到酒氣氤氳的殿內,李天天一回到李青梧夫婦身邊,對他二人低咕了幾句,李眠兒遠遠看著,見方氏瞧過來,卻是一臉的不滿,李青梧也轉頭朝這兒只看了一眼,便又回過頭去了。
李眠兒坐在自己的席榻之上,端起案几上的茶飲,無聲地飲著。
“看來這處的獨榻卻是要比本王的席榻來得更自在逍遙!”楚王悄無聲息地來到李眠兒的身後。
李眠兒聞言,抬起頭,先是朝楚王妃的方向掃了一眼,王妃並不曾看過來,於是起身行禮:“楚王的厚愛,青煙心領了!”
“這身衣裳很適合你!”
“只是,青煙一向更為習慣素裳!”也許是楚王太過平易,也許是楚王主動低下身段示好,李眠兒絲毫不以為身前的男子,就是當今頗受太宗看重的三皇子。
“過了這三日便好!”楚王對於李眠兒的冷淡不以為意。
“……”李眠兒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她一向不大愛沒話找話地同人寒暄,此時便是如此,楚王問一句她回一句,而楚王忽然來了一句陳述,於是她無話可回了。
“九小姐,平日愛讀些什麼書?”李眠兒的思想,楚王很好奇,一般只讀些《女誡》、《內訓》、《女論語》之類,怕很難念出這般氣魄來。
“無外乎幾本大家都讀的書!”
“那倒是難得你才思敏捷!”
“楚王過獎了!”李眠兒又福身行了一禮。
“喲,難怪沒看著三哥,原來跑這犄角旮旯了!”李眠兒身子將將挺直,就見陳王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李眠兒回想在花苑裡的聽聞,不由細瞧了一眼陳王,雖說他的身體東倒西歪,然他的眼一直是細眯著的,看著只覺著邪裡邪氣的,卻看不進他的眼眸,想來他的醉意多半是裝的。
陳王明明找楚王搭訕來的,卻偏要站在李眠兒身邊,與她列齊,然後伸手從身後的案几上端過一杯酒,遞給楚王:“三哥,來,今晚還沒好好和你痛快飲上杯呢!”
楚王皺著眉接過酒:“四弟,你今晚喝多了,三哥也只同你喝這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三哥就是爽快,來!幹!”陳王朝李眠兒這邊斜傾著身子,仰頭乾了杯中酒。
李眠兒聞他一身刺鼻的酒味,卻還往她這邊傾身,不由朝一邊輕輕挪了一挪。
陳王瞥見:“李小姐,真是人不可貌相,今晚好膽量,本王佩服!來,你也飲一杯!”
李眠兒忙端起自己手中的茶盞:“青煙不會飲酒,還請陳王擔待,青煙以茶代酒,敬陳王一杯!”
陳王擺擺手:“這不行,本王敬你,你得喝酒!”
“只是青煙確實不會飲酒!”
“你沒飲過怎知不會飲?”陳王越欺越近,李眠兒不得不朝後退。
“好了,四弟,李小姐這杯,我代她飲了,這杯飲過,你就不要再四處尋人喝酒了!”楚王將李眠兒輕輕拉至身後,將宮人新滿上的酒杯端起,再次一飲而盡。
陳王見此,眉梢眼角都帶笑:“三哥,你究是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