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地側過頭去。
看著疏影又逗起金川,李眠兒暗下抿嘴一笑。
疏影趁機又餵了兩個粉圓方才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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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像李眠兒所說的那樣,彭皇后之後的半個月裡當真沒有著人來傳李眠兒入宮,去學什麼規矩,這讓一直緊張不已的疏影悄悄鬆了一口氣。
不僅彭皇后,楚王那邊廂,連續幾個月來,卻也並沒有對李眠兒採取什麼進一步的動作。
李眠兒自然樂得窩在自己的臥房裡,終日與幾根琴絃為伴。
“小姐,我看你最近都有些清減了,要我說,明日起你就不要再早起了,雖過了秋分,可是秋老虎秋老虎,天氣還是要熱一陣子的。天氣熱,再又動彈多,自然出汗出得也多,人就容易掉肉!”
“一個暑季過來,常人都會瘦下一圈的。再說我都堅持這麼久了,怎麼好說停就停!凡事貴在堅持,若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哪裡能做好什麼事!”李眠兒垂著脖頸,袖口外的兩隻纖手,十根素指,在琴絃上不停地勾抹著,勾抹一陣,然後右手離開琴絃,拿過筆來,在一旁的草紙上凝神書記著。
“那你起來只管練練琴好了,我看練琴也蠻耗費體力的,何必跟著金川那隻脫猴學那些上躥下跳的?”
“什麼上躥下跳的?在你眼裡,我也成了一隻猴兒了?”
“小姐,疏影不是那個意思!只覺著你每日出汗太多,怕對你身子不好!”
“痴丫頭,你沒瞧著這麼些日子來,我的身體較以往好多了?”
“疏影倒沒瞧出來!反瞧出你比先前瘦了不少!”
“嗯,那我以後每頓多吃些便是了!”李眠兒淡淡地應了一句。
“那敢情好了!”疏影拍手叫好,“小姐,你這兩天是不是又在譜曲子啊?”
“嗯,總不能老彈那麼幾首曲子,好歹換換花樣,也叫皇上每個月能聽個新鮮!不然,也對不住皇上的那些個賞賜啊!”李眠兒埋頭於草紙,筆尖不斷在其上圈圈劃劃。
“每月都要彈新曲兒?那也太費神了吧?皇上原也只是叫你過去彈彈琴,冶冶情而已,又沒說要你給他做樂官!”
“你懂什麼?又沒費你的神!你哪裡曉得,我也是樂在其中!”
“是呀,你就會樂在這些東西上頭,瞧你幾個月前就開始繡的那個繡囊,至今還擱在針線筐裡頭呢!我看啊,怕是過了年,也難指望你給它收線了!”疏影斜覷了眼李眠兒,又瞅了一瞅床榻邊上的針線筐。
提到針線,李眠兒不由眉頭輕顰,也回頭瞄了下那個才被她繡了一小半的繡囊:“算了,那個還是等我閒下來的時候,再接著繡吧!”
疏影仰頭望望屋頂,她就知道最後會是這個結果,若是小姐哪怕只願意拿出一分的心思來學學這針繡,也不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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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五月十五過後,皇宮裡頭給溫國公府的芭蕉園賜來頭一件賞賜起,每月過了十五的之後幾天,便有御賜準時進到這座不起眼的小園子裡。
於是國公府裡再沒有人敢小覷這座芭蕉園,也再沒有人敢輕視這園子裡住著的主僕幾人。
於是李眠兒的聲名與才華漸漸在京都裡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風頭逐漸蓋過同樣出身國公府的李天天!眾人紛紛猜測著這位前太師李琛最年幼的庶女會有何樣際遇,而當今聖上又是打算如何待她的!
於是李家兄弟及李家孫兒輩出入各種場合時,就多出一件事來,那便是應付眾多名流公子或小姐對他們九妹的纏問,這些公子小姐打著各種旗號,找出各種理由,欲從他們的嘴裡套出些話來,只因李眠兒從不參赴任何的詩會、花會、酒會,故除了旁側敲擊,便再無他法可以滿足這些人心中的好奇。
而外面的這些議論紛紛,李眠兒只作充耳不聞,每日晨練過後,便一心鑽研自編曲譜,然後再依著自己的譜子練琴。練琴時,她喜歡關起門窗,窩在自己的小臥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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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對於新鮮物的狂熱從來都如一陣勁風,待勁風一過,自然而然地就開始慢慢恢復淡然。對於李眠兒這個新出名的姑娘,也是如此,時間一長,加之她又久不露面,終是從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中淡出,不過李青煙的卻再不會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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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冷,不僅僅是氣溫相較往年來得驟低,還有就是南邊傳來的戰訊不容樂觀,令人們的心上似蒙了一層冰霜一樣。
大家都有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