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斜眼一瞧,原來他是在裡頭加了鎖。她心底一暗,這擺明了是早有預謀。“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楊木身體一僵,原來她的柔順只為再一次逃離?“子衿,對不起,你可以隨時走……我叫人送衣服來。”
程子衿這下聽到楊木讓她走的話,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楊木,你……你還嫌不夠丟人?讓人送衣服來?想讓大家都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
“子衿,別鬧了,好不好?”
此時,這個男人已經放下所有的尖角鱗刺,他把自己打磨成一塊原石,整顆心獻到她面前,任由程子衿如何撥弄。“那我給你去買。”楊木的語氣悵然若失,換鞋子的腳頓了一下,還沒穿進去又被程子衿叫住。
“回來!”程家大小姐的脾氣也只能對著楊木的時候才發得出,她一把拽住楊木,把他拉到沙發裡坐下,抬高他右腿伸直搭在沙發上。
楊木右腳掌上全是凝固的血塊,由於一整個腳掌上都是血,看著讓人心驚。程子衿咬牙切齒的拿一塊浸溼的手帕給他一點點把血汙擦淨,時間越久,程子衿的臉就越冷,換了兩盆水擦洗才在腳掌靠右的位置找到被劃出的一道大口子。
“醫藥箱呢?”她抬頭問他,但見楊木咧嘴笑的樣子,她真想一盆血水潑上去。
“電視櫃第二格。”楊木依舊是笑,眉眼都是溫暖的神色。程子衿站起來瞪他一眼,乒乒乓乓一陣翻箱倒櫃,給他搽藥膏的時候也是重重地抹,直到楊木嘴裡絲絲吸氣喊疼,她才溫柔了些。
其實楊木也不真疼,這點傷只是沒有處理,血留得多一點看起來多嚴重似的。他更願意享受程子衿溫柔的對待,於是,楊木沒節操的賣萌裝可憐。
“子衿呀,好痛。”
“……痛死你活該。”
“子衿,真的很痛,這裡也痛。”
“哪裡?”
楊木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柔情蜜意的說,“這裡痛,心痛。”
程子衿揚手捶他,怒斥道,“沒正經。”
房子小可以更溫馨,客廳沙發裡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女子僅著男人的襯衣,半側著身子依偎在他懷中,男人眉開眼笑,手上輕拍著她的背。看到女孩眼底紅腫的眼圈,憐惜著輕聲撫慰。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我這麼愛你呵……”
日子平靜的過了三、四天,子矜壓著他在家裡養傷,購買衣服和食物都在網上完成,這天楊木手機終於被秘書要打爆的時候,他出去了。晚上回來的時候,焉焉的,連襯衣上都有髒印子。
“木木,快洗手來吃飯。”子矜掛著圍裙,從廚房裡端出剛盛出來的湯。
“子矜……”楊木喚她一聲,突然從後面抱住她。“子矜,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們結婚。”
程子矜遂不及防,他低聲懇求的話落在她耳裡,令她端湯的手抖了一下。她快步上前走到餐桌旁放下瓷碗,腦袋裡呼啦啦轉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木木,你怎麼了?”
“沒有……”楊木悻悻的回房換衣服,背影顯得落寞寂廖。
子矜其實很會做菜,慣常走到哪裡都有阿姨使喚,她這手藝也只有幾人嘗過。楊木悶頭吃飯,暖色調的燈光打在他側臉上名副其實的英俊。他不同於青城也不同於顧振軒,不同於她家裡的任何一個哥哥,他高興不高興了只要看他臉色就知道。
子矜瞅他一眼,心裡計算著他今日出去碰見了誰?這些日子,子衿事事順著他照顧他,但並不代表就要這樣與他廝守一生。所以他不說話,擺臭臉,她就吃了飯洗了澡,舒舒服服坐在床上看書。
一個房間一張床,他們睡一起,楊木除了第一晚之外,真的就沒對她做過別的什麼事。
他進來房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程子衿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進來,掀開被子躺到她身側,她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去。楊木睜著一雙明暗閃爍的眼,看她安然的睡在自己身邊,心裡是滿足還是惆悵,總之輕嘆一聲他捂著胸口的手放下來撫弄她柔順的發。
“子衿……”他低低喚她的名,國外多少次的夜裡,他也是這樣輕聲叫她,如同最珍貴的香茗,久久品一口,回味悠長。
“……唔。”
她嘟噥一聲,睫毛輕眨一下,掙開的眼迷霧一般對不上眼前的人。“木木……?”程子衿試探的伸手來夠他,並不確定旁邊真有人。前兩日早上她醒過來,遂然看到楊木放大的臉就在眼前,還會驚叫著把他吵醒。
長久相對在一起的時間和空間讓人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