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
“戴上試試看。”楊木看她許久未動,低聲催促。
“……木木……我……”
楊木聽她鼻音濃重,嘴邊不自覺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傻瓜,這並不代表什麼。我只是想給你這些,便去做了。”
他撫過她長長的發,國外獨自打拼的辛苦在此時看來似乎都不算什麼辛勞。
年關臨近,大家忙得陀螺一樣。程子衿卻是閒閒的窩在暖氣開足的屋子泡茶看書,每每楊木匆匆回來吃個飯,瞧見她這般清閒模樣就要鬧她一陣,直到他心裡舒暢了便又匆匆出門去。
“小木頭最近又鬧騰什麼了?”程老爺子放下茶杯說。
“誰知道呢?神秘兮兮的。”程子衿想起盛林的那層樓來,故意拿他說事。“爺爺,上回我見著他夥同林夏天坑了盛林一層樓盤。”
程老爺子將近八十,身上老年病也有,但依舊神采熠熠的。他一聽子衿這樣說,腦袋輕搖,白髮在暖風中微微抖動著。
“反正盛林遲早有一天敗在夏天小子手上。”
“爺爺,你現在是愈發寵著木木了。”
程子衿斥喚一聲,程家老爺子面上笑得更深。
“自家孫女婿怎麼不能疼了。”
程子衿聽他這樣說,臉上刷一下便紅了,更是坐不住。“爺爺……我……我出去啦!”
“早點回來。”程老爺子的聲音在後面傳來,聽起來到是愉悅。
程子衿奪門而出,爺爺時不時的示意讓她受不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和青城……卻偏偏把她往木木身邊推。
等出了門她又不知道往哪裡去了,外邊天寒地凍的。她一向熱愛陽光溫暖的地方,北方一入冬她便縮在家裡冬眠。
“悠悠,我被趕出來了。”
她打電話給秦悠悠,大呼小叫的裝得真像那麼回事。果然秦悠悠那小妞二話不說,一個挺身穿了外出衣服,開著她的小甲殼蟲,直叫她站在原地等她過來。
程子衿在電話這頭賊賊的笑,清麗絕塵的臉便有了人間生氣。
這笑看在急匆匆趕來的秦小悠眼裡那是恨得牙癢癢,她真想一個巴掌拍過去。你丫把我從春暖花開的家裡挖出來就是讓我陪你瞎晃呢!
秦悠悠一路沒好臉色給子衿,儘管百貨大樓裡也是暖和的,她卻始終如一擺一張撲克臉。
程子衿挑起一件件衣服問她,她便大刺刺地回。
不好看。
這能叫衣服?
垃圾堆裡翻出來的吧!
少噁心我……
十幾家店走下來,那些店員的臉黑得滴水,就差沒有跪下來求她姑奶奶積口德了。
“好啦,好啦悠悠。”子衿吊著某人手臂甩呀甩,腦子裡轉著怎麼讓這位大小姐開懷。“悠悠,前些日子你不是說喜歡Harry Winston的一款手鍊嗎?我送你好不好,悠悠你就別生氣了嘛。”
秦悠悠聽著果然頓足,每次考試後她的卡全部被太后停用,自家兩個哥哥更是沒用,太后一句話,他們那是點頭哈腰惟命是從。
“哼,誰稀罕吶。”某人扭捏的偏過頭。
“稀罕,稀罕,我稀罕呀!”
陣營迅速轉移到Harry Winston,程子衿望著滿目的奢華,靜坐沙發上等秦悠悠挑選。
她向來不愛戴這些珠寶鑽石,手腕上只細細戴一隻母親親手打磨的玉鐲。母親是性格剛烈的女子,在出了程子期的事情後她毅然帶著子衿遠走。那時她自年幼,跟著母親世界各地遊歷。母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打磨玉器也是一段時期她熱衷的工作。
程家陽盛陰衰,這兩代只出了程子衿這麼一個女娃,可想而知那得多受寵愛。當時程老爺子發了好一通脾氣,把他最小的兒子,程子衿她爸一腳踢出門追妻去了。而後風風火火派了大批人去找,終於才在程子衿十歲的時候被程老爺子找到,雷厲風行帶回來養在自己身邊。
“喂……這是我先看中的。”
“……君蘭……”女人嬌嗲的聲音傳來。
“子衿,你來瞧瞧這女人長這麼難看還出來晃呢。”
秦悠悠高聲拉回程子衿的思緒。程子衿一眼望過去,一對男女立在秦小悠面前,看那女子的面孔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怎麼了呀?”她今日可是最怕這大小姐發脾氣了。
“你看看,這韓國批次生產的女人跟我搶東西。”秦悠悠可不是嘴上積德的主,她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