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鐵定會在吳英娜面前。暴露出自己的不堪。邢柯將話題一轉,扯在了吳英娜的母親身上。“你母親的病好點了嗎?”
吳英娜怯生生的一笑,她不太自然的將髮絲攏到耳後,露出她小巧幾近透明的耳瓣。一枚簡單的珍珠耳釘點綴在她的耳垂上,她以前疏於打扮。耳洞也是她最近才打的。
“有我弟弟一直在照料,我媽媽的身體好多了。”
“你弟弟?”邢柯條件反射的問道,即便不是這樣,他也覺得奇怪。他還從沒聽說過吳氏有男丁,吳英娜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弟弟?
說起樂平來,吳英娜心中充滿了愛恨交織的複雜情懷。“他離家出走五年了。最近才出現。”
邢柯不由露出了慶幸的表情……
等等,哪裡不對!
邢柯仔細回想,他記得有一次吳英娜跟寧桐見面的時候。曾經歇斯底里的質問寧桐是不是殺了她的弟弟……
邢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曾經愚蠢的認為寧則梧就是吳英娜的弟弟,似乎不是這樣——
難道——
邢柯的臉上爬滿了震驚,他放輕語氣,試探性的問道:“樂平……是你弟弟嗎?”
“你認識樂平?”吳英娜反而比他吃驚了。總覺得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小。
邢柯仔細在心裡理清頭緒,如果吳英娜是樂平如假包換的姐姐。而樂平又是寧桐的弟弟,那吳英娜豈不是——
“你是桐桐的姐姐麼?”邢柯不由將得到的答案脫口而出。
一聽到寧桐的名號,吳英娜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她的牙關緊繃,雙眼似乎要噴出仇恨的火焰。即便胸腔裡裝滿了仇恨的怒火,她也不好在邢柯面前發作。她已經決定不在邢柯面前做那種討厭的女人了。
吳英娜雙手緊扣在沙發的邊緣上,略帶沉痛的聲音讓人覺得她挺楚楚可憐的。“寧桐是我爸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寧桐原來是個私生女麼……
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一直支撐到現在的?
邢柯難以想象。
他現在沒時間安撫吳英娜這個正房的小孩,只想快點飛奔到寧桐的身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這種心情已經迫切到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吳小姐,抱歉,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我先走了!”邢柯一陣風似的,腳步緊急的離開了辦公室。
吳英娜突然醒悟過來,既然邢柯走了,她留在這裡的意義就沒有了。
她剛站起來,身形頓了一下。
吳英娜回頭看著邢柯的辦公桌,其實她的目光定格在的是擺放在辦公桌上的幾張相框上。
邢柯戀著的,是怎樣的女子呢?
吳英娜很想知道。
她挪步過去,將其中一個背對著她的相框轉了過來。只一眼——
只一眼,她就有種恨不得摔了它的衝動!
寧桐……
邢柯愛著的居然是寧桐!?
這個男人明知道這個女人傷害她有多深!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吳英娜也要讓寧桐常常仇恨別人的滋味兒。無論如何,她都要將邢柯從寧桐身邊搶走!
吳英娜鎮定的將相框重新擺放好,泰然的離開了這裡。
邢柯趕到的不是時候,他到寧家的時候,寧桐不在家,那對老外夫婦也不在。寧則梧倒是在房間裡頭睡午覺。
樂平給邢柯上了一杯他親手特製的冰鎮鹽奶,“我還以為你跟桐桐分手了呢。”
“我死也不會跟她分手的!”
見邢柯有了這等覺悟,樂平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我在精神上支援你。”
邢柯也沒指望他能在行動上幫什麼忙,現在他才覺得,之前在吳英娜的臉上看到寧桐的影子,那不是錯覺。畢竟她們有血緣關係——
如果吳英娜跟樂平是親姐弟的話,這兩個人對寧桐的態度,未免差別也太大了吧?
如果用狗來比喻的話,吳英娜見了寧桐就恨不得上口咬的那種。可是樂平卻是搖著尾巴也討好不及的那種。
“你原來姓吳麼?”邢柯明顯察覺,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樂平整個人僵了一下。
樂平搔著腦袋。打著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隱藏工作做得很好。
邢柯也沒打算跟他賣關子,他低頭用吸管攪動著杯子裡面的鹽奶,淡淡的說:“我跟你姐姐吳英娜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