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曉靈問道,雖然白以深已經毫不掩飾她對自己的厭惡,但對顧曉靈來說,她需要扮演的角色永遠都是善解人意,無論你怎麼不喜歡我,我卻還是會對你客客氣氣。
以深的目光還繞著這間陌生的屋子,顧曉靈說了什麼,她壓根沒聽見。
這裡曾經是陸家人的正宅,她沒進來幾次,她也不喜歡這兒……
顧曉靈心下並沒有半點不舒服,反而是以深的這些漠視,那赤裸裸的敵意,讓她心裡舒坦的很。
以深又吸了吸鼻子,本來頭就暈,加上這陌生的屋子,燈光大亮,照的她腦袋更疼了。
抽了茶几上的一張紙巾,她坐在沙發上,一邊醒著鼻涕,一邊縮著身體。
不大妙,好像在打冷顫……
白天麟從廚房裡出來,手裡端了杯熱水放到茶几上,“燙,等會兒。”
“……”
以深的唇微抿,她的視線落在這杯水上,有些恍惚。
白天麟給她倒了杯水,而後又上樓,倒騰了一會兒,拿了一盒感冒藥下來,他一邊看著感冒藥的過期日期,一邊問道,“今天吃藥了麼?”
“……沒。”
他檢視了下日期,沒有問題,又看了眼用量,掰下了兩粒,遞給以深,“吃了。”
以深裹著衣服的手,沒有絲毫要伸出來接的意思,而是嘀咕了句,“你給我藥,我就吃啊?”
白天麟瞥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覺又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當然低著頭,看著茶几,表情看起來有些小傲嬌的以深沒有看到。
只是一旁的顧曉靈卻將白天麟這簡直可以說是“破天荒”的表情收入眼底。
他……笑了?
這樣的笑……會不會太寵溺了些?
這兩年,顧曉靈不是沒見過白天麟笑,在代表顧氏集團出面和別人談判,談合作,非常順利的時候,他也會笑一笑。
只是那樣的笑容那麼敷衍。
她說不上來,此刻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她以為,她以為……一切都已經變了。
兩年前的那一晚,兩年前巴黎的那個早晨,白天麟和白以深,不就已經徹底結束了麼?
“手伸出來。”
白天麟聲音冷了點,卻並不強硬。
以深又不知道嘟囔了句什麼,但彷彿並不太重要,那隻小小的手已經伸了出來,兩粒感冒藥放在她掌心。
白天麟拿過那杯熱水先喝了一小口,試了一下溫度,這才遞給以深。
以深吃了藥,又重新縮了縮身體。
一切……彷彿那麼自然。
她其實想過很多很多種……再見到他時的情景。
若再見他,她一定要很厲害很厲害!
她一定要很威武很威武!
一定要很強勢很強勢!
於是……這些就只是“想”而已。
面對他,她根本沒辦法偽裝,他們之間的一切那麼自然,那麼順理成章……
她生病了,所以他拿藥給她吃,她不吃,他就命令她吃,水燙了,他會給她試一下……
兩年前,那個屬於她,最為噩夢的早晨,那個早晨所發生的那一切,他隻字不提。
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再見他,一定要狠狠甩他一個後腦勺,狠狠鄙視一下他。
可……
她到底在做什麼?
“住哪兒?”
“……”
不回答!這會兒!堅守著絕對不回答!
以深暗自鼓著腮幫子,就盯著面前的茶几,那玻璃茶几彷彿有什麼東西特別吸引她一樣!
“生病了,怎麼還往這跑?”
“……”
不說話!堅決不說話!死也不說話!
憑什麼你說話,我就要說話呀?憑什麼你問,我就要答呀!
“想我了?”
“阿嚏!”
以深真的不是故意要在這時候打這麼個噴嚏的,但……
她驚恐的看向白天麟,他的面容依舊精緻帥氣的不像話!
可……可他怎麼能這麼沒有廉恥,這麼若無其事的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這是……我說對了?”
“沒有!我……我出來買晚餐的!”
“哦……買晚餐買到我家了……你繞了多少個圈子啊?”
“我沒有繞圈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