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桑緩緩點頭,“我……對珠寶設計不感興趣,也不想學習珠寶工藝,我想成為……一個珠寶鑑別師。”
“……”
以深愣了一下,看向容桑那清澈的眸子,分明寫著認真。
艾瑞斯揚了揚眉,“這個不錯,以前做黑市珠寶……也算是有經驗,不錯不錯。”
“……”
容桑心下略有尷尬,不過……他聳了聳肩,“確實是……做黑市珠寶做出來的經驗。”
艾瑞斯一雙眸子在白以深,齊瀟瀟,還有容桑之間來回掃著……
他端起酒杯,“來,為你們這些……年輕孩子的未來乾一杯!哦,以深,你有傷,喝果汁!”
以深的手指剛碰上一旁的紅酒杯,就被艾瑞斯這句話逼的收回去,移向旁邊的果汁。
杯子剛碰上嘴唇——
門外傳來一陣熙攘的叫喊聲!
“小白!小白!爺也來了!……別給我扯法語,本少爺聽不懂!小白!爺也來了!
爺爺來了?
白以深眨了眨眼,客廳裡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豎了一腦袋的黑線!
“小白!小白!你怎麼忍心讓爺一個人在外面!小白!你太沒良心了!”
艾瑞斯頭疼的衝一旁的傭人招了招手,傭人出了屋子,沒過一會兒,只見歐陽璽拖著個行李箱走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樣子……
“小白……”
白以深突地站了起來,她一臉驚訝,倒不是因為歐陽璽拖著行李箱來了,而是跟在歐陽璽身後的女人——
酒紅色的頭髮,鼻翼處的法令紋很明顯。
“鍾嵐前輩!”
“以深,好久不見。”站在歐陽璽身後的鐘嵐,衝以深打了個招呼。
以深忙上前,直接略過歐陽璽,給鍾嵐一個擁抱,“鍾嵐前輩,您怎麼來了?”
鍾嵐每每見到以深時,她都這般熱情……總是讓她這個習慣強硬冷漠的老女人,有些不自在。
“我……”
以深見鍾嵐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艾瑞斯身上,而後忙道,“艾瑞斯,鍾嵐前輩!是歐陽少爺的母親,是——”
“我知道。”
艾瑞斯的聲音略顯冷硬,和方才說話時那種慈和的語氣完全不同。
“五年前MIRACLE國際珠寶比賽的金獎得主。”
以深聽著艾瑞斯看似平常語氣……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竟像嘲諷般?
“鍾嵐前輩……”
齊瀟瀟聽到鍾嵐的大名時,就愣住了,珠寶設計界的年輕設計師,不可能有人沒聽過鍾嵐的名字,能在三年一度的MIRACLE國際珠寶比賽中奪得金獎的華人,目前只有兩位,一個早就去世了,另一個就是鍾嵐。
所以鍾嵐在中國珠寶設計界有著特別的意義。
“我叫齊瀟瀟,是……”齊瀟瀟剛想說是EMPIRE的設計師,又想起自己已經被解僱,忙改口道,“是一名資歷尚淺的設計師。”
鍾嵐淡淡的點了點頭。
艾瑞斯從頭到尾一直坐著,向來對於了不起的設計師異常喜愛的艾瑞斯卻對鍾嵐冷淡的出奇。
是冷淡,而不是像……之前對待白天麟那樣的苛刻。
他們……
“以深,瀟瀟,你們知道麼?你們眼前這位有名的珠寶設計師鍾嵐,她最出名的設計並不是五年前在MIRACLE獲得金獎的作品……”
艾瑞斯緩緩道,而鍾嵐的表情則在此刻變得慘白,難堪至極。
以深和瀟瀟同時看向艾瑞斯,好奇……
“鍾嵐最出名的設計其實是十四年前,在珠寶界掀起軒然大波的設計——水之光系列。”
水之光……
以深眉頭動了動,她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是在……哪裡?
“不要說了。”
鍾嵐抿緊了唇,聽得出她此刻的聲音有些壓抑。
艾瑞斯輕笑,“水之光,是讓你晉升為國際一流設計師的奠基之作,為什麼不想提?”
“艾瑞斯……”
“哈哈!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這麼長時間不見,我還以為你退出珠寶設計界了呢。”
“……”
以深和瀟瀟互相看了一眼,她們眼底都有疑惑,也都隱隱感覺的到艾瑞斯的每一句話聽起來都帶著刺……
“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這個色!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