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小店,沒什麼珍饈美味,山上有現成的獵物,家門口有新鮮的菜蔬,自家種的稻穀做出的米飯香噴噴的,還有味道甘醇的春酒,玉貞幾人圍坐一桌,出門在外,不分主僕,一桌吃飯,撙節用度。
待飯菜上桌,附帶一壺酒,曹天霸道:“拿走,沒人喝酒。”
那夥計看他們穿戴也算不錯,以為是嫌棄小店飯菜粗陋呢,故意賣弄:“這是春酒,古人都喝。”
曹天霸端起飯碗扒拉米飯:“老子不是古人。”
語氣有點沖鼻子,夥計頓時尷尬到手足無措狀。
玉貞已經借這店的後廚烘乾了衣裳,只是來不及浣洗,雨水打過,穿在身上硬邦邦的很是不舒服,她看了眼那夥計,覺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交朋友少樹敵,於是替那夥計說項:“詩經上說,八月剝棗,十月獲稻,為此春酒,以介眉壽,這酒一聞即是純釀,喝點也無妨。”
曹天霸嚥下一口飯,才道:“我知道這酒好,之所以不喝,是因為我這一行有規矩,走鏢在外,不能喝酒,我若破了這規矩,傳出去以後誰還信得過我天下鏢局。”
是這麼回事?瞬間,玉貞對其刮目相看,其實仔細想一想,他能統治風雲寨那麼久,沒些道行是不行的,風雲寨那些男人是土匪,不是書生,做那些人的大當家,必須有勇有謀,只不過這曹天霸平時習慣了嘻嘻哈哈,給人的感覺粗疏粗俗,玉貞想,大概他就是傳說中的大智若愚吧,於是抬頭看夥計:“那就不喝酒了,麻煩拿回。”
夥計拎走了酒壺,曹天霸夾起一塊肉剛想塞進嘴裡,忽然發現這塊肉五花三層太漂亮了,於是放在玉貞碗中:“你吃。”
玉貞心裡美呢,故意道:“好髒,你筷子上沾滿了口水。”
曹天霸舉著筷子看了又看,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我親你的時候你咋不嫌我有口水呢。”
一語出,舉座愕然。
玉貞更是又羞又惱,怒視他:“胡說!”
發現店裡的其他食客皆是停杯落箸,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玉貞臊得站起就走,跑到店外,還是感覺那些人的目光小鬼似的追著她呢,於是繼續走,一口氣走出去半里路,看眼前是片柳樹林子,這才站定,回頭看,沒有人跟來,終於鬆口氣,踱入林中,背靠大樹,越想曹天霸的話越是氣憤難當,當眾調情,別人一準認為她是蕩婦,氣到開口罵:“可恨的曹天霸,可惡的曹天霸,該殺的曹天霸……”
“你這女人真恨,竟然想殺我。”
不知何時,曹天霸站在了她的面前,玉貞又嚇了一跳:“你何時來的?剛剛我沒發現有人跟著我?你怎麼神出鬼沒呢?”
曹天霸得意的一笑:“我抄近道,不過你為何罵我?”
玉貞一扭頭:“你還問我,那麼多人,你竟胡言亂語。”
曹天霸滿腹委屈:“我沒胡言亂語,我是親過你,那天,你攔著不讓我去殺去衙門……”
玉貞如夢方醒,不自覺的捂上額頭那給他親過的地方。
曹天霸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那次不算,親腦門不算,親這裡才算。”
說著低頭湊近玉貞的唇。
玉貞一把推開,突然哭了:“你欺負我。”
說哭眼淚就噼裡啪啦落個不停。
曹天霸斂盡嘻哈的神情,柔聲道:“怎麼哭了,老子這輩子,以前只有一個人不敢欺負,那就是我師父,後來有兩個人不敢欺負,那就是我師父和你,現在有三個人不敢欺負,是我師父、你和麥子,我師父於我有恩,麥子是我妹妹,而你……怎麼說呢,為了你,我可以豁出去性命,所以我怎麼可能欺負你呢,方才在飯館子裡,不過是開玩笑,你不喜歡,我以後不這樣說話,好了別哭了。”
說著用他那髒兮兮的大手來給玉貞擦眼淚。
玉貞扭頭躲開。
他就笑了:“真是奇怪,人長的美,笑也好看哭也好看,不過我還是喜歡看你笑,你哭我會心疼,哦對了,喬家藥房有沒有賣治心疼藥的?我成天的因你心疼,你是不是該免費送我一副治心疼的藥呢。”
噗嗤,玉貞破涕為笑,瞪他一眼:“油嘴滑舌,我餓了。”
曹天霸心中登時樂開了花:“已經交代醜妹,把吃食打包了,帶在路上給你吃,知道你再不會回那間店。”
他倒是很瞭解自己,玉貞道:“走吧。”
率先而行,不小心給什麼絆了下,差點摔倒,急忙扶住旁邊的一棵柳樹。
曹天霸那廂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