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個正在說話,有丫頭走來稟報:“總鏢頭,門上的安伯來說,有人找總鏢頭。”
曹天霸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暗忖這時辰誰會來找我?而他在曹家堡的這座宅子,目前僅限於許諸葛和玉貞,還有山寨的幾個重要頭目知道,斷定這時辰山寨不會來人,而玉貞就更不可能來,那就唯有許諸葛了,於是對麥子道:“我去看看。”
來到前面的大廳,見來者根本不是許諸葛而是山驢子,看山驢子焦急的在那裡走來走去如無頭蒼蠅,他第一個念頭是,風雲寨出事了。
果然,見了他山驢子施禮也忘記,急匆匆道:“總鏢頭大事不好,張芳給官府抓了。”
曹天霸怔住:“張芳怎麼會給官府抓了呢?”
山驢子一臉懊惱:“事情是這樣的,軍師讓我和張芳來找總鏢頭,想問下總鏢頭開鏢局的事可有眉目,我和張芳剛到曹家堡,突然出現一隊官兵把我和張芳團團圍住,我僥倖逃脫,可張芳卻給官兵抓住了,我功夫不到家,想救他也救不成,所以急忙來稟報給總鏢頭。”
曹天霸心中有一絲納悶:“你們為何這時辰下山來呢?”
山驢子道:“軍師說,白天怕遭遇官兵,可總鏢頭看,晚上也遭遇官兵了,總鏢頭,張芳怎麼辦?”
曹天霸壓壓手:“別急,人一定得救,容我想想法子。”
事發突然,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坐下來仔細琢磨,料官府對他是志在必得,但張芳不過山寨一個小頭目,官府不會馬上下手殺人。
想來想去,既然自己決定不再為匪,就不能再與官府為敵,所以想救張芳,不能莽撞行事,唯有走走門路,這世上的事沒有銀子辦不成的,而他,剛好多銀子,所以心中有底,對山驢子道:“你趕緊回山寨,就怕張芳的事給山寨得知了,一旦軍師輕舉妄動,咱們再想回頭,便沒了退路。”
山驢子領命,連夜趕回老狼山。
而曹天霸也整夜未閤眼,絞盡腦汁的想怎麼救張芳,關鍵和他有些交情的常索已經不再是協領,這個宋茂卿彼此不熟,他還不知道宋茂卿是什麼路數,所以決定先去探探底,倘或能從宋茂卿身上開啟缺口,就沒必要在下面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和銀子。
於是,天微微亮,他就起了床,兩眼熬的通紅,喊麻子伺候他洗漱,然後準備動身趕往協領府,悄悄潛入,悄悄刺探,然後再做決定如何救張芳。
剛出家門,正待翻身上馬,耳聽有急促的馬蹄聲席捲而來,他循聲去看,稀薄的晨光中有一騎如風而至,又是山驢子,到了他跟前,山驢子莫說施禮,連馬都沒下,驚慌失措道:“總鏢頭不好了,張芳給官府懸掛在旗杆上,說是除非總鏢頭以命換命,否則就砍斷繩子,摔死張芳。”
曹天霸開口罵了句:“孃的!”
隨即一躍上馬。
隨在他馬下的麻子一把抓住他手中的韁繩:“總鏢頭,或許這是個圈套,總鏢頭不能去。”
曹天霸瞪著血紅的眼睛:“人家不是挑明瞭說嘛,要以老子的命換取張芳的命,還啥圈套啊,張芳莫說是山寨的頭目,這麼多年為風雲寨立下了汗馬功勞,即便他是個不起眼的小嘍囉,老子也不能看著他死,你鬆開。”
麻子不鬆手,還死死的拽住:“總鏢頭沒明白小人的話,官兵怎麼知道山驢子和張芳下山呢?怎麼就這麼巧呢?”
這事,曹天霸昨晚也一直在琢磨,但遭遇官兵的事他自己也碰到過幾次,雖然有蹊蹺,也是可能發生的事,而救張芳要緊,他一腳踹倒麻子,催馬而去。
一路急奔,直奔協領府,他知道在協領府西邊有個演兵場,那裡常年豎著個旗杆,所以他徑直趕去那裡,然而,卻在半路上遇到了風雲寨的眾頭目,還有數以百計的兄弟,以軍師孫勝為首,見了他,群情激奮,紛紛高呼:“大當家的,咱們反了!”
他知道這些兄弟都是為張芳而來的,忙道:“大家別急,官府要的是老子的命,不會對張芳下手,假如咱們這樣殺過去,反倒會讓官府狗急跳牆,從而對張芳不利。”
孫勝舉著手中的刀:“大哥,正因為官府想要大哥的命,咱們更該同官府拼個魚死網破。”
曹天霸語重心長:“老二,你糊塗,咱們已經準備金盆洗手了,不能再與官府為敵。”
孫勝頓住,須臾才道:“那也不能讓大哥你去送命。”
曹天霸拔高了聲調,話是對眾位兄弟說的:“我當然不能死,我還得同兄弟們開鏢局做生意,大幹一番呢,我去把張芳換下來,然後再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