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至在前頭等的心焦,見宋赤誠到,立馬心花怒放的迎上前,煞有介事的行個旗禮,道:“昨兒晚上我睡的早,宋公子去了也沒見到,真是失禮,宋公子莫怪。”
宋赤誠不以為意的搖手:“喬小姐不必在意,不過喬小姐既然來了,我剛好去會個朋友,不如喬小姐隨我一道去吧。”
玉至一聽,頗有些受寵若驚:“真的?宋公子帶我去會朋友?”
宋赤誠微微一笑。
玉至頓時慌了,上下左右的看自己:“可我,可我也沒好好打扮一番,首飾也沒戴多少,怕給宋公子丟面子。”
宋赤誠柔聲道:“天生麗質,過多打扮,無非是畫蛇添足,這樣已經非常好。”
玉至感覺心口有股熱潮在湧動,歡喜得不知是給哭還是該笑。
宋赤誠邁步於先:“走吧,別讓我那朋友等著急了。”
玉至忙說了聲“好”,樂顛顛跟著宋赤誠出了宋家,雙雙來到了三友茶樓,自然有夥計熱情的迎上,宋赤誠就在樓下選了個居中的桌子坐了,又要了壺龍井和兩碟子茶點。
坐在對面的玉至謹慎的問:“不上樓嗎?”
宋赤誠曉得她心裡在想什麼,男女相約,一般都會在安靜隱蔽之所,宋赤誠故意要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同她來往,然後就會傳到玉貞耳中,所以道:“我們是正大光明的,為何要上雅間,偷偷摸摸的那是偷情男女才做的。”
這樣一番話,頓時讓玉至欣喜萬分,連說:“對對,宋公子言之有理,倒是我心胸狹窄了。”
宋赤誠不想搭理人的時候,總是一笑置之,當下也是,一笑敷衍過去,然後茶水上來了,他就悶頭喝茶,忽而看看茶樓內的光景,百無聊賴狀。
玉至倒是興致非常之高,像是給打入十八層地獄突然釋放出來,憋壞了似的,話匣子一開,便剎不住了,喋喋不休的說著,說祖父喬廣元曾經的顯赫,說喬家在京城的風光,說她老大未嫁就是因為沒有等到像宋赤誠這樣投心對意的人,說了很多很多,祖宗八代都扒拉出來了,把自己的那點破事抖落個底朝上,說到口乾舌燥,嘴角泛著白沫。
宋赤誠終於明白,為何她模樣不差,又有著不錯的家世,為何至今未能嫁出去,原來是心智有問題,耐著性子聽她繼續嘮叨,感覺出來的時間足夠長了,於是手指她面前的茶杯:“茶快涼了。”
玉至又高興的道:“多謝宋公子關心。”
捧起茶杯,眼睛還在瞄著宋赤誠呢,咕嘟嘟喝了口,又開始自我推銷:“我這個人吧,壞就壞在心氣太高,一般的男人我根本看不上,所以……”
宋赤誠已經起身:“我那朋友大概有事不能來了,咱們也回去吧。”
話說了個半截,玉至詫異道:“不再等等?”
哪裡有什麼朋友之約,都是信口胡謅的事,宋赤誠丟了塊銀子在桌子上充作茶資,抬腿往門口走:“不必。”
玉至緊隨其後,說那下面的半截:“所以至今未婚,我是萬萬沒想到能在曹家堡這種兔子不拉屎的小地方能遇到宋公子你,這是不是……”
緣分二字沒出口呢,突然一把刀刺了過來,她登時傻了,直挺挺在站在那裡,老老實實的捱了一刀。
走在前面的宋赤誠聽見她的慘叫,回頭只見個蒙面人一溜煙的跑走。
玉至身後的兩個丫頭嚇壞了,高喊:“救命救命救命!”
玉至罵道:“賤人,歹人都跑了,還不過來看看我。”
兩個丫頭忙過來看她,傷在手臂,血洇溼了衣裳。
玉至實乃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痛得哭天搶地的嚎叫。
宋赤誠雖然不喜歡她,但也不想因為自己帶她出來而出了人命,於是趕緊過來相看,見傷口不深,遂放心,掏出帕子纏住她的傷口,防止血流過多,然後攙著她就近找了家醫館,上了藥,包紮好傷口,這才鬆口氣。
玉至卻哭花了一張臉,趁機依偎在宋赤誠懷中撒嬌:“我疼,好疼。”
宋赤誠唯有虛情假意的道歉一番,然後又虛與委蛇的哄了一番,總算安撫好了喬大小姐的情緒,這才送她回家。
回內宅必然要經過喬家藥房,玉至不打算進去,之所以不想驚動玉貞,是她知道宋赤誠其實心裡還是喜歡玉貞的,所以她不想玉貞和宋赤誠見面,然而宋赤誠卻想進去,因為不讓玉貞看見他和玉至在一起,他所做的一切便是白費心機,於是哄玉至道:“路過而不入,豈不顯得你們姊妹生分。”
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