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赤誠看著玉貞手中的銀票,疲乏的一笑,日夜兼程的趕回來,還不是為了她,不能明著娶,可以暗著養,山高皇帝遠,不信慈禧的手能伸到曹家堡來,所以,宋赤誠當然不會要她的錢,用手一推,故意偏離了位置,一下子觸碰到玉貞的手,佯裝意外的一怔,道了聲:“抱歉。”
竊以為,玉貞會害羞,孰料,玉貞神態自若,仍舊舉著銀票,已經把心交給了曹天霸,所以對這種事,權當是被狗舔了下,道:“請宋公子收下銀票。”
宋赤誠有些失望,想看到的沒看到,疲乏一笑:“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玉貞站起,把銀票放在他面前的條案上:“宋公子收下吧,你我不過泛泛之交。”
宋赤誠垂目看了下,輕笑:“喬小姐這是要跟我兩清的意思?”
玉貞沒有否認,也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只道:“欠誰的都得還。”
說完即告辭:“我忙著,這就走了。”
宋赤誠騰的站起一把拉住她:“我有話跟你說!”
玉貞低頭看看,一笑:“宋公子,說話用嘴不用手。”
一句話臊得宋赤誠主動鬆開了手:“對不起,我有些著急。”
玉貞淡淡問:“什麼事?”
宋赤誠看著她,見她目光清冷,忙又把頭偏過去,自顧自的說著:“喬小姐冰雪聰明,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會感覺不到。”
玉貞當然感受到了,那又怎樣,很多男人對她有這種心意,她假如完全在意,豈不是累死,所以她道:“宋公子,奈何我對你沒有那種心意。”
一句話封死宋赤誠的嘴,襄王有意神女無情,這種事總不能一廂情願,除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宋赤誠雖然聰明,但對她的回絕還是有些意外,想自己玉樹臨風,又官居高位,京城想嫁給自己的閨秀數不勝數,況你喬玉貞只是曹家堡這種彈丸之地並家道中落的小女子,竟然毫不考慮的拒絕自己,猛地想起阮致文的話,難不成為了那個土匪曹天霸?
玉貞坦誠自己的意思之後,便再次告辭。
待想出廳門,宋赤誠衝過去再次捉住她的手:“我為你做了那麼多,送你匾額,救你祖父,就是因為喜歡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動麼?”
玉貞有些不耐煩,同樣的一件事,文韜武略的宋赤誠倒不如那個土財主孫仲春更有禮節更是灑脫,使勁甩開那手:“宋公子,當初你送我匾額,說好了是先欠著,而今天我也來還你匾額的錢了,我也打聽過花梨木的行情,這些錢只多不少,你救我祖父,我也深表感謝,但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宋赤誠給她丟開的手不自覺的攥成拳頭,自從踏入仕途,一直順風順水,再被慈禧倚重,更加春風得意,第一次被人這樣輕忽,自尊心嚴重受挫,然還是耐著性子道:“我很忙,一次次千里迢迢從京城趕回來,也是為了你。”
既然沒那種意思,為了她再多也只能是畫蛇添足罷了,玉貞深深施禮,鄭重道謝:“宋公子救了我祖父,這份恩情比贈送匾額更大,宋公子說,要我怎麼方能償還?”
宋赤誠不假思索:“嫁給我。”
至今,玉貞並不知道阮氏託阮福財向宋家提親,更不知道當時宋赤誠已經回絕,聽宋赤誠此言,她只也已三個字回覆:“不可能。”
說完拔腿邁出廳門。
宋赤誠在她身後冷冷一笑:“是為了曹天霸?”
玉貞腳下一滯,並不回身,也並無隻言片語,隨即抬腿走了。
宋赤誠當她是預設,氣得把拳頭在虛空中一砸,腦門子青筋暴突,眼珠子也充血似的通紅,狠狠道:“曹天霸,咱們走著瞧!”
孑然於庭中佇立良久,才回到後宅看母親。
兒子三番五次往家跑,宋夫人起初還以為是兒子孝順,後來越覺越不對勁,今見兒子又回來了,先喊丫頭給宋赤誠打了盆洗臉水來,後問:“你在京城,該不會出了什麼事?”
宋赤誠剛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手巾,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當然沒有。”
宋夫人皺皺眉:“那你為何經常回來呢?兒子,仕途要緊,你總是回來,當心朝廷不滿。”
宋赤誠一邊擦臉一邊道:“娘,我回來皇上也是經過皇上恩准的。”
皇上恩准,其實也就是西太后恩准,宋夫人知道現如今的大清是誰當家做主,繼續勸著:“太后恩寵你,你可不能恃寵而驕。”
宋赤誠把手巾還給丫頭,往母親身邊坐了,安慰道:“您還不瞭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