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玉貞給窗欞上的鳥兒叫醒了,慢慢睜開眼睛,還以為在自己家裡,喊了聲:“茶呢?”
一雙毛茸茸的大手就伸了過來。
玉貞目不斜視的接過茶杯喝了口,就像久旱的花草樹木,澆水之後人便精神了些許,還回茶杯,道:“扶我起來,哎呦我這腰……”
那雙毛茸茸的大手便托起她的腰,玉貞感覺力道不對,手的寬度也不對,乃至於手的溫度也不對,偏頭看去,嚇了一跳,驚問:“你怎麼在這裡?”
曹天霸笑眼迷濛:“娘子,還沒醒呢?我們成親了。”
玉貞眨眨眼,終於明白自己無端腰痛的原因了,一掌拍過去:“混蛋!”
曹天霸沒有躲,玉貞的小手落在他胸口,他開心的笑著,一躍而起飛上了床,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被窩,玉貞嚇得趕緊推他:“不行,我這裡,那裡,還有……你別亂來。”
曹天霸道:“我就是想和你躺一會。”
玉貞警惕的看著他:“真的?”
曹天霸一把摟過來:“老子的女人老子自己心疼。”
把玉貞抱緊了,撫摸著玉貞的後背,道:“今早我一醒來發現你在身邊,還以為是做夢呢,我就使勁咬了下自己的胳膊,很疼,才知道這不是夢,我們真的成親了,從今而後,你就是我曹天霸的女人了,此後有我在,必保你一世安然。”
玉貞就懶懶的躺在他的懷中,閉著眼,聽著他擂鼓似的的有力的心跳,一邊夢囈般的回應著:“我也以為是做夢呢,現在才知道我們真的成親了,從今而後,你就是我喬玉貞的男人了,此後有我在,必保你一世安然。”
鸚鵡學舌似的重複著曹天霸的話,曹天霸聽了哈哈一笑:“怎麼,還沒睡夠?”
玉貞下巴抵著他的心口點了下:“廢話,昨晚什麼時辰睡的你清楚,能睡夠麼。”
昨晚的事,曹天霸能忘嗎,可他並不感覺睏倦,相反,整個人都像吃了千年老山參似的,倍精神,剛剛還出去練了通拳腳,舒展筋骨之後,又坐下喝了杯茶,玉貞一直沉睡,他不忍打擾。
回房後就坐在床邊看著,看玉貞的神態就像在欣賞——白麵饅頭、肥豬肉、高粱酒、銀錠子、金元寶、汗血寶馬,他這種粗人,才不會欣賞詩詞書畫呢,他覺著詩詞書畫毫無用處,以前在老狼山,帶著兄弟們下山幹了一票之後,帶回的金子銀子他就先放在眼皮底下看,看也看不夠,有了錢之後,他最熱衷的一件事就是喝著高粱烈酒騎著汗血寶馬看著金子銀子,人生便完美了。
而現在,一個玉兒抵上白麵饅頭、肥豬肉、高粱酒、金子銀子還有汗血寶馬,所以,他現在就喜歡看玉兒,人生便完美了。
他輕輕拍著玉貞的後背,一邊柔聲說著話,後來發現玉貞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他也不敢動,生怕動一動會驚醒玉貞,這種僵硬的姿勢沒多久,他自己也睡著了,不想二人這一回籠覺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後發現已經快晌午,玉貞從他身上滾落,喊著月映給自己穿衣洗漱。
曹天霸哈哈笑著,看玉貞的狼狽相,像是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月映進來向他行禮:“姑爺好。”
他嗯了聲,整整衣裳走了出去。
外頭,麻子和一干人等都候著呢,都是他嫡系的兄弟,見了他,兄弟們擠眉弄眼彼此交匯下眼神,紛紛嬉笑著向他打個千:“大人好早。”
曹天霸哼了聲:“早個屁,這都啥時辰了,幾位大人呢?可招待好?”
麻子道:“大人放心,幾位大人那裡,許先生安排的妥妥帖帖,早飯也用了,然後就回京城了。”
曹天霸一愣:“走了?這麼快?”
麻子點頭:“除了孫東家,都走了,孫東家沒有走,他說要等給大人踐行之後再回京。”
聽聞孫庭芳沒走,曹天霸就往前頭去看孫庭芳,昨晚孫庭芳同那些大人們來的晚,又有旁人在場,兄弟兩個還沒撈著機會說話,曹天霸往前面尋來,孫庭芳正在院子裡散步,一面欣賞長青山風光,久居京城之人,突然面對曹家堡的幽靜,感覺像是到了世外桃源,空氣清涼,驛館又處於僻靜處,更無紅塵喧囂,孫庭芳極目遠眺,忽然曹天霸到了,問:“哥哥在幹啥呢?”
孫庭芳將手一指:“那裡,可是長青山?”
曹天霸點頭,然後用手畫了個圈:“這些大大小小的山都屬於長青山,咋樣,是不是太荒僻了?”
孫庭芳道:“恰恰相反,這地方風光如畫,我都有些不捨得走了。”
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