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議,與之截然不同的,是他強硬的手臂,霸道的摟著她,向門外走去。
裴琳愣愣的被他帶走,四周都是他獨特的清爽氣息,她忘記了拒絕。
兩個人睡在床上,沒有交談,連視線,也沒有過一次。
“裴琳。”一聲低沉的嘆息,叫著她的名字。
背對著他,裴琳咬著下唇,半晌,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夜晚用沉默彰顯著猙獰。
良久,又是一句:“相信我,好嗎?”
心,抽痛了一下……
從沒有想過,就連這樣的簡單的詞彙,也會這樣直擊人心,將無數的意思釋解的這麼淋漓盡致!
黎聖睿的手,伸了過去,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裴琳的手,無力地被他握著,沒有掙脫,也沒有回握。
她沒有說話,他似乎也滿足,兩個人的手因為相握,而有了深層次的聯絡。她想要睡著,卻發現腦中紊亂成一團,只好一直睜著眼,時間彷彿凝滯。
房裡一片漆黑。牆壁像一個黑洞直向,似乎要把人活活吞進去。
閉上雙眼,聞到空氣中瀰漫著那些讓人煩躁的氣息。雖然不動,卻也無法入眠,總覺得心裡好難過,好痛苦……失眠,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些蝕骨的時光。
靜謐吞噬了一切聲音……包括她心裡數著的永遠也數不到盡頭的羊群。心被緊緊的束住,只能徒勞的在睡眠與清醒的邊緣徘徊。
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要睡覺,一部分卻很清醒。每當快要睡著的時候,清醒的那部分意識必定要過來阻攔……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
終於在半睡半醒、入睡又被中斷、有力無力的反覆與矛盾中,忍受不了的狂亂煩躁……
她怕失眠,很怕很怕。
心在無止盡的暗夜中慢慢的淪落,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另她痛苦的時光,踏入了一片不知何時能走出去的陰影。空氣中瀰漫的氣息慢慢的折磨著痛苦的靈魂,失眠,曾經一度,讓她想要死去!
黎聖睿雙手落在她纖細的腰身上,動作溫柔而且呵護,寬背往後一靠,攬著她,讓她的頭貼在他的胸膛上,以性格的下顎輕抵著她的頭頂。
他輕輕的擁過她,修長的手指按壓著她的頭,手勁兒很大,初時有點痛,但手鬆過的地方,那舒暢感慢慢地來了,頭部的壓迫感似乎減少了很多。
然後,他輕輕的哼一首歌。
他的聲音很好聽,於夜中,浸漬……讓人放鬆,那柔和的呢喃象是一首情歌,詞句有些模糊,讓她聽不懂他唱的是什麼!
她閉上眼,在他懷裡呼吸到安心的空氣,這麼溫暖的懷抱,她怎麼捨得讓給別人呢?!這個男人,不管怎樣,在他還愛著她的時候,她不想鬆手。
輕輕的閉上眼,拋下他一人,在夜裡獨自掙扎……
頭上的手指力度小了一點,她輕聲地咕噥著:“不要停!”好不容易能享受到他如此的溫情,自然,要多享受一下!
黎聖睿也沒有不耐煩,繼續按壓著她的頭部。
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這個女人是他的,只要她相信了他,他就不會擔心!
這個世界,有時候,信任比愛情更加的可貴!
很高興,她沒有失控的對他大鬧,也沒有說出什麼過激的言辭傷害彼此。他的女孩兒,終於長大了!他卻多了一分迷惘……
*****
“那孩子真是黎聖睿的?”尤咬摸摸鼻子,語氣莫名。
凌旭睨他一眼,“你以為?”
“我以為你私心作祟,故意給他弄了這個結果!”手指輕叩著吧檯,一下一下,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
“我沒那麼無聊!”
“別把自己想的太高尚!”尤咬悠悠的拖長音調,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挑起一隻高腳杯,大拇指按在杯壁上,慢慢的晃著。
凌旭將椅子轉過去,背靠著吧檯,“我從來就沒說自己高尚。”
“但是,也沒有你陰險!”凌旭眯眼,“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底細……”
尤咬是什麼德行,這個世界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從那個楊玥兒披著裴琳相似的外皮在媒體上露臉的那一刻起,尤咬就應該有所關注,並查清了她的底細……更甚者,那個女人的孩子,也該是尤咬縱容著她生下來的。要不然,就她那個樣子,能翻出這麼大的風浪嗎?!
“怎麼能讓黎聖睿把所有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