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沒肺!”
這一回,嶽清蘭鼓起了掌:“好,好,黃書記,難得你還有這份jī情!”
黃yù禾苦苦一笑:“我還jī情什麼?這不是jī情,只是良知,做人的良知!”怔了一下,扶住了嶽清蘭的肩頭,深深地看著她,“清蘭,對這些**分子一個都不能饒恕,真不能饒恕啊!”
嶽清蘭笑道:“黃書記,這你就不必cào心了,誰想饒恕也饒恕不了,法律不會放過他們!可以向你透lù一下,這一次,我準備作為第一公訴人出庭支援公訴!”
正說到這裡,電話又響了。
嶽清蘭以為又是什麼威脅電話,想都沒想,伸手拿起了話筒。
不料,這個電話卻是找黃yù禾的,嶽清蘭便把電話遞給了黃yù禾。
黃yù禾接過話筒一聽,來電話的竟是新生裝潢公司老總李靖華。
李靖華在電話裡急促地說:“黃書記,向你彙報個情況:據我所知,南二礦上千號失業工人明天要去金寧群訪,是周貴根煽動起來的,現在正在礦上串聯呢!周貴根被公安局關了一陣子,倒是長了膽量了,說是反正閒著沒事,要做專業上訪戶了!”
黃yù禾大吃一驚:“靖華,訊息可靠嗎?兩千人去金寧,哪來那麼多車啊?”
李靖華道:“黃書記,訊息絕對可靠!他們說了,這回不找汽車了,全坐火車去,就是咱彭城發金寧的那列普快,1494次,據說已湊錢買了八百張車票了!”
黃yù禾失聲道:“我的天哪,這麼說,明天……明天的1494次列車要成為上訪專列了?靖華,具體情況你知道嗎?同志們這……這次又是為啥事呢?啊?”
李靖華道:“好像是為最低社會保障的事吧?我們南二礦不是去年先試行破產的麼?他們和他們的家庭不是一直沒列入低保範圍麼?都一年了,意見很大呀!上次幾個礦臥軌,南二礦就有不少人參加了,這回據說是接受了上次的教訓,要合法鬧哩!黃書記,這可不是一個南二礦啊,社會保障問題也涉及到今年破產的幾個礦,這麻煩可不xiǎo啊,再說了,這事政fǔ也該解決,國家可是有規定的!”
黃yù禾說:“好,我知道了!”放下電話,立即撥起了市委書記唐旭山和市長林森的電話。唐旭山的電話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不在服務區,林森的電話撥通了。黃yù禾在電話裡向林森彙報了情況,建議林森馬上和鐵路局聯絡,停發明天的1494次列車。
林森聽罷,十分惱火,沒好氣地教訓道:“老黃,你們礦務集團是怎麼回事?工作是怎麼做的?還有完沒完?竟然搞起上訪專列了!你別找我,找公安局,找江雲錦和伍成勳,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們去抓人,先把那個周貴根抓起來!”
黃yù禾忍著氣道:“林市長,這恐怕不妥吧?咱憑什麼抓人啊?周貴根和南二礦工人有向上級領導部mén反映困難的權利啊,他們這次沒犯法呀!再說,困難職工的低保問題中央和政務院都有規定,就是工人們不鬧也得解決啊……”
林森沒等黃yù禾把話說完,就叫了起來:“老黃,你少給我說這個!解決?怎麼解決?省裡不給錢,讓我們彭城怎麼辦?我再重申一下:彭城礦務集團是省屬企業,從沒向彭城地方財政jiāo過一分錢,這個包袱我們彭城背不起,也不能背!”
這倒也是事實,黃yù禾說不下去了,嘆著氣道:“可事情出了總得處理啊!”
林森蠻不講理,一副以上壓下的口氣:“當然要處理,你去處理!我不管手段,只要結果!明天省委、省政fǔmén前出現了群訪,省委肯定要找我和唐書記算賬;所以,我也把話撂在這裡:明天只要失業工人們跑進了彭城火車站,我就找你黃yù禾算賬!不願意抓人也行,那你現在就給我下去做工作!去給工人作揖磕頭,求他們行行好,別再鬧了!你也不要這麼上推下卸,呆在彭城城裡當官做老爺!”
黃yù禾再也忍不住了,怒道:“林市長,這個官我不當了,老爺不做了,行不行?我先求你行行好,馬上向省委建議,把我礦務集團黨委副書記給免了!”
電話那邊沒聲音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林森才又開口,口氣緩和了許多:“我說老黃啊,你怎麼回事啊?啊?當真要將我和唐旭山書記的軍啊?請你原諒,今天事發突然,我情緒也不太好,可能說了些過頭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黃yù禾餘怒難消:“林市長,我可以不往心裡去,可我們心裡一定要有老百姓啊!破產煤礦困難群體的低保問題必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