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說是感覺到了的,只是懶得去看。
能進這個房間的,會在這個時候忽然進來的,也就只有那一個人了。
腳步聲慢慢踱過來,最後在簡安寧的床前站定。
“怎麼?易太太身體不舒服?”納瓦什的聲音,嘶啞可怕,是簡安寧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但是已經沒有退路了。
簡安寧翻了個身背對著納瓦什,張薰羽這個身份唯一的優勢就是,她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活的如同納瓦什的一隻寵物,可以直接拒絕納瓦什。雖然簡安寧也不知道納瓦什究竟到了何種程度會做出以前對她做的事情,至少這段時間,這幾天裡,她是張薰羽,不用活得像以前的簡安寧。
著大抵是最大的慰藉了。
納瓦什似乎是笑了一聲,然後湊上來,令人噁心的聲音就響在簡安寧的耳邊:“怎麼了?易太太?你開始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呢,看來對這間酒店的床很是滿意……我也想試一試了……”
納瓦什說的“試一試”,就絕對不可能只是“試一試”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簡安寧從床上坐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出去。”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簡安寧回這麼說,易千率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反而是看著簡安寧笑得更是頗有深意:“怎麼?我今天才剛剛見到易太太呢,易太太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趕我走了麼?”
簡安寧眼裡只寫了一個字。
“是。”
“還真是令人難過呢。”納瓦什似乎是頗感可惜的搖了搖頭,“我原本還為易太太準備了飯,現在看來也用不著了。”
簡安寧連眼角都不屑於看納瓦什一眼。納瓦什這幅作態最是令人噁心。
“不過易太太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就是現在不想吃想來也還是會餓的,我就讓服務生把飯菜先放在起居室了,易太太如果什麼時候想要去吃飯了,直接無起居室就是了。”
簡安寧依舊沒有理會納瓦什。事實上,自從納瓦什進來之後,除了一句“你出去”,簡安寧就沒有對納瓦什書說過任何一句多餘的話。
和納瓦什這樣的人,不管是說什麼,也都只是白費唇舌罷了。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簡安寧的回答,站在床沿的納瓦什俯了俯身,低頭湊到簡安寧的耳邊,聲音壓的低輕詭異:“易太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也是極識時務的吧?希望易太太能看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而你面對的又是什麼人。易太太也應該很清楚,我這樣的人,對於女人向來不會又太久的耐心,否則……”納瓦什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嘶啞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簡安寧又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模仿張薰羽的口氣:“是嗎?我也一直覺得納瓦什先生是個聰明人,希望納瓦什先生能識時務看清楚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擄來的又是什麼樣的人,納瓦什先生,我也同樣沒什麼耐心,如果納瓦什先生真的做了什麼的話,我不保證納瓦什先生不會遇到什麼‘不測’。”
納瓦什緊緊的盯著張薰羽,半晌卻忽然朗聲而笑:“很好,我的確沒有挑錯人,易太太,你不知道這樣說,只會引起我更大的興趣嗎?”納瓦什忽然伸手,扣住簡安寧的下顎,眯了眯眼:“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才覺得,易太太卸了妝之後,和簡安寧的確是很相像呢……”
簡安寧的心跳漏了一拍,別過臉想要從納瓦什的手裡掙出來,奈何納瓦什手裡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簡安寧根本掙不出來。只能有些費力的把話題轉開:“納瓦什,我再警告你一次,最好現在就放我回去,否則易千率會做出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與其到時候後悔,倒不如現在就把我放了。”
納瓦什的手帶著彷彿要把簡安寧的骨頭捏碎一般的力道,聽見簡安寧的話反而笑得更加誇張:“是嗎?易千率?你以為現在易千率能拿我怎麼樣?就是跟你講也無妨,易千率已經來過了,但最後還不是離開了?易太太,與其跟著易千率這樣無用的男人,倒不如另擇良木而棲。”
易千率對於簡安寧來說,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是冰冷的黑暗裡唯一的溫暖存在,雖然火柴一樣的渺小虛幻,但也到底是她唯一的溫暖,如果不是有易千率,在泰國剛開始的那幾年簡安寧根本就不可能撐過來。
總有一些人,雖然明知道已經再無可能,但是卻永遠都愛的比其他任何人都深刻。
納瓦什終於鬆開簡安寧的下顎,理著衣襟站直了身子,氣定神閒的等著簡安寧的回答。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