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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千率已經沒有力氣再抬起右手砸搶匪一一下了,後背也疼痛的厲害,只能這樣對搶匪一說著,說服搶匪一離開。
只是易千率沒有想到,在搶匪一聽到家人的時候眼裡陡然起了暗光,那種彷彿連生死都忘了要怎麼去畏懼的可怕的暗光。
“反正離開我家人也是死,不離開家人也是死,那我還不如拼一拼。”搶匪一聲音極輕的喃喃自語,在易千率還沒有聽清搶匪一說了些什麼時,搶匪一忽然抬起頭,一雙發著駭人的暗光的眼緊緊盯牢了地上的張薰羽,忽然持著手裡的尖刀猛的向張薰羽撲過去!
易千率的心裡緊了一下,鐵棍已經從脫力的右手上滑下來了,再想去攔住搶匪一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千率猛地傾下身覆在張薰羽的身上,左手反手撐在地面上防止壓到張薰羽,那一柄尖刀不偏不倚的沒入了易千率的右手手臂中央,鮮紅的血爭先恐後的沿著刀口從易千率的手臂上流出來!
易千率看著撲倒在一邊的搶匪一,撐著身子勉強從地上站起來,刀已經被搶匪拔出來了,刀尖上足足半指長的長度都沾滿了血漬,剛剛那一到應該是扎的極深的。
汗大顆大顆的從易千率的額頭上落下來,易千率看著搶匪一持著刀還想向張薰羽扎過去,一腳直接踢飛搶匪手裡的尖刀。
易千率之前砸搶匪二的那一棍並不算太重,一則易千率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二則易千率多少還是把握著分寸,雖然搶匪二的頭上冒出了大量的血,但也不至於昏過去,現在已經捂著額頭重新站起來了,沒有止住的鮮血從搶匪二的手裡湧出來,流了滿臉滿手,觸目驚心。
易千率的目光從搶匪一的身上掠到搶匪二的身上,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現在他可以對付的了的。
左手一撈把登山包直接甩到背上,易千率把張薰羽打橫抱起退了兩步,目光掃向身後,尋找著可以逃跑的路線。
兩個搶匪顯然察覺到了易千率的意圖,向著易千率的方向逼近了兩步。
如果往後面跑,只會離原來的露營點越來越遠,但如果要回到露營點的話,就必須從那兩個搶匪的方向過去。
易千率幾乎沒有多考慮的就下了判斷,抱著張薰羽向著身後跑去!
初夏的夜晚來的格外的快,幾乎是太陽一下山暮色就從四周快速的把所有殘存的光線吞噬乾淨,周圍的光線已經很模糊了,根本就辨不清方向。
搶匪怎麼可能就這麼讓易千率輕易的離開?
易千率聽著身後搶匪的腳步碾過地上的枝葉的聲音,一雙英挺的眉皺的很緊。
他的懷裡還抱著張薰羽,背上的登山包重量也不輕,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來。
很快就到了張薰羽之前掉下去的那條河流,易千率看著懷裡依舊昏迷的張薰羽,薄薄的唇抿的很緊,在張薰羽溼冷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抱著張薰羽跳進夜間山頂上寒涼的河水裡。
血液從易千率的還淌著血的手臂上融進水裡,淺淡的血腥味在河水裡散開。
“我靠!易千率為了個女人真他媽不要命了?!”搶匪的低咒聲從河岸上傳來。
張薰羽,我不可能讓你有事的,讓我賭一次,賭我可以保護好你。
第212章 小傷
“現在怎麼辦?”搶匪一問搶匪二,“就這麼讓易千率帶著張薰羽跑了?那我們兩個人的家人……”
易千率在水裡暗自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兩個搶匪都不會游泳。
“跟著水面上的痕跡,我們沿著下游下去。”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搶匪二看著水面上一道向下遊劃開的水紋說。
易千率抱著張薰羽,一面順著水流向下游游去,一面聽著河岸上綁匪的腳步聲。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水裡,手臂上的傷口長時間浸泡在水裡,翻開的皮肉已經泛白,血依舊不停的往外湧,更重要的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張薰羽的身體越來越冷。
在一處河水較淺的地方,易千率向下沉了沉,手觸到河底的石子。
抓了幾顆石子,易千率把石子向前方平著擲出去。
易千率只會偶爾從河水裡冒出頭來,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潛在水裡,搶匪是跟著水面上的水紋判斷易千率的位置,但水紋並不是只有易千率可以劃出來,石子被擲出去同樣可以在水面上看到水紋。何況現在天已經徹底的黑下來了,搶匪根本無法清晰的辨認出水面上的水紋。
易千率向水裡更深的地方潛了潛,動作幅度儘量小換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