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遞給她的杯子,卻從我身前另一隻手上接過我自己的那隻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先是呆住,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又是一陣沉默,然後突然爆發出一陣比剛才更加響亮的起鬨與掌聲!
這一次,當然既是為了程妤婷,也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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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愣住,結結巴巴問道:“既,既然光憑勇氣是不夠的,你為什麼又喝了我的酒?”
程妤婷示意我湊過去,在我耳邊低低道:“因為你的氣質與眾不同,你是生面孔,肯定是剛到江南的大一新生,沒有見過我,但是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其他人都眼睛直直的,只有你十分冷靜,這讓我感到有幾分好奇。”
原來這樣,我(炫)恍(書)然(網)大悟。
剛想說什麼,只聽程妤婷高聲叫道:“服務員!”
服務員應聲跑了過來。
程妤婷在桌上扔下一張百元大鈔,站起身,經過我身邊,輕輕說了聲:“不要傻站著,你不是賭贏了嗎?你欠我一個人情,記得下次請我。”
說罷將喝過的酒杯往我手裡一塞,徑自翩然而去。
我腦子裡暈暈乎乎地還沒有反應過來,迷迷糊糊拿著酒杯回到自己的桌前。
我的舍友們已經將掌都鼓紅了。
棕熊一巴掌將我打坐在椅子上道:“好傢伙,真有你的,這都行,真是為我們寢室掙了光啊!”
“是啊,”小雞也興奮地道:“以後出去,只要一提你的名字,誰敢小看我們!”
“是啊,以後打掃衛生洗廁所的事,我們包了。”大胖由衷地道。
我呆呆地坐著,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裡清醒過來我總覺得,程妤婷的話裡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好一會,才喃喃道:“我贏了?”
狼仔兩眼放光道:“當然是你贏了,我看我們還是拜你為大哥吧,以後好讓你罩著我們。”
“對,”棕熊也吼道:“我們以後全聽你的,踏平江南大學!”
我被嚇了一大跳,這許佩玲的事情(見《青春豔曲》)還歷歷在目,我怎麼敢搞黑社會那一套?
於是連忙道:“你們饒了我吧,我這付樣子還能做大哥?”
“這有什麼,大哥也不是天生的,做著做著就會了。”
“算了算了,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學校了,去晚了校門就要關了。”我趕緊岔開道。
果然,滿屋子的人見好戲收場,一邊高叫“服務員,”一邊付完賬,紛紛作鳥獸散了。
輪到給我們結賬,算下也不是太貴,八個人,吃了不到三百塊。
狼仔從兜裡掏出被汗水與搓揉了不知多久而變得皺皺巴巴的三張百元大鈔,怯怯地問道:“小姐,問一聲,我不要找了,可不可以讓我帶走那個杯子?”
服務員抿嘴一笑道:“那個啊,就送你吧。”
六,死水微瀾
之後,狼仔死活不要找零,說給服務員當小費了,此時“得啃雞”裡已經空無一人,於是連忙趕回學校去。
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接近江南大學關門大吉的時間了。
走在路上,大家開玩笑說狼仔是不是因為校花沒追到,轉移目標了?
狼仔正色道:“難道江南大學除了一個校花就沒別的美女了?我就不信,那服務員就不錯。”
可話是這麼說,卻抱住那個杯子兀自就是一陣狂吻。
眾人笑問道:“你不會戀物癖吧?”狼仔卻道你們有所不知,我這是愛屋及烏。
正說笑著,一輛小巧的腳踏車從我們身邊掠過,車上苗條的身影回眸一笑,我們都驚呆了,這不就是剛才“得啃雞”的那個漂亮服務員嗎?
狼仔呆呆看著她的背影,好半天才道:“靠,這個妞我泡定了,你們誰可以借我兩百元嗎?”
“切!”眾口一聲地一起對他吼道。
來到校門口,十一點剛過,堪堪趕上關門。
按理學校寢室晚上十一點熄燈,但是因為天太熱,而寢室裡的電扇電源又是與照明電連在一起的,所以也就不拉閘了。
那時,網路與電腦已經開始在年輕人中間普及開來,可學校規定,大一新生不許帶電腦到學校,因此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就只有侃大山了。
這個時候,眾人就一致要我坦白,校花程妤婷剛才偷偷跟我說了些什麼,是不是告訴了我什麼聯絡方法與暗號。
我這才想起來,原來剛才我太緊張,沒想起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