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她怎麼想,都沒有什麼眉目。
“你撐不了一年。”任文萱殘酷地點出了她的事實。
“你還有機會回去佈置。”
梵清惠盯著任文萱,任文萱繼續道:“我想你是個聰明人,如果沒有絕對把握能夠阻止了我,你們還是歇歇吧,山上修行雖然枯燥了些,卻也比山下……要來得安全。”
梵清惠明白了,這是在告誡她,不要再摻和……他們果然要北上!
沒了功力的梵清惠更看不清任文萱的深淺。
不過縱觀典籍,她很清楚她已經到了無可制止的地步。
石之軒也要這天下,她們之間的鬥爭……如果她現在是劍心通明,還有摻和的餘地……
佛道儒是封建社會必然存在世間的產物,統治者也需要,任文萱不可能除掉。
政治上,佛道儒三教之間,對慈航靜齋的認可比較高,任文萱也不會去除掉慈航靜齋。
江湖上,慈航靜齋和禪院道門形成同盟,和邪道相互對峙並稍微佔據上風。
這對天下而言是最好的局面。
人只要有*,有私心,邪道就不會滅除,需要白道去遏制,弄出道德枷鎖和武力威懾。
白道或許會有很多虛偽,但是他們同樣擁護認可這白道所制定的規則,維護天下人的生命安全。
不說任文萱並不向著魔門,就是心向著,也不會有存在消滅白道之心。
而縱觀天下,白道砥柱,沒有其他門派比得上慈航靜齋禪院和寧道奇為代表的道門。
他們的確非常重視傳承,但是其根本出發點和目的都是從善出發,消滅了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因為取而代之的白道勢力與他們比擬不了……若是為重視利益的白道門派為武林之首,或許天下生波,造成浩劫也未可知。
後來陰癸派的武明空她可以滅掉魔門,但到最後還是不會對慈航靜齋出手,甚至還會向著佛道儒。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門派摩擦,而是本身立意的對錯了。
邪不壓正,天下才能安定,無關其他。
至於邪魔人人喊打,這沒有什麼公平與否,因為大部分的邪魔的確性殘,違反了世間道德和秩序。
梵清惠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從來就不擔心慈航靜齋出事,只要順應時勢,最多也不過打壓而已。
而她們,也無懼打壓,只要天下安定,邪魔不被承認,她們就會是封山不出,打壓對她們沒有任何影響。
祝玉嬋不是邪魔!所以,梵清惠並不擔憂。
“天下和武道不一樣的。”梵清惠還想再勸。
任文萱冷淡地看她,說道:“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梵清惠頓時失語。
楊廣那性子若登位,怎麼可能不打仗?
“不管未來如何,還請宋閥憐憫苦熱百姓。”梵清惠輕輕地道。
言外之意是,真到了勝負差距拉得足夠大的時候,就不要再打下去了。
任文萱卻不再理會,身形一晃消失了。
梵清惠目送過後,重重咳嗽幾聲,蹣跚地往回走。
***
長安。
任文萱悄無聲息地進入重重深宮。
此時的她出入深宮比以前更簡單。
任文萱試著溝通蠱蟲,遠遠就察覺到陳纖所在。
這一夜,正是陳纖侍寢。
感覺到蠱蟲異動,她眼中的多了一絲真心的喜色。
因為主人曾說,一旦蠱蟲異動,就是時機成熟之時。
楊堅雖寵,卻很防備她。
從不在她宮裡歇息,而且還有楊堅的心腹為她梳洗打扮前去伺候,她表現的再無害,還是不能讓楊堅放下任何戒心。
這又怎麼樣,她無法動手,別人能動。
比如他兒子!
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要復仇,美貌永遠是利器。
楊堅從陳纖身上起來,就喚人將陳纖帶回去。
除了防備,也是他多年習慣,只和髮妻獨孤伽羅一起同睡到天明。
陳纖這次難得不再痴纏一會兒,順從著走人。
回了她所在的寢殿,沐浴之時揮退伺候的人。
任文萱落了下來。
陳纖裹了一層外衣來給任文萱行禮。
“主人。”
“免了。”
陳纖眼睛明亮異常。
“主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