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告訴她的家人,她已經不行了呢?
就在醫生為難的時候,連線蘇染心跳的機器忽然又重新響起起來,這聲音讓醫生們都嚇了一跳,好像誰在逆轉天輪,讓生命重新回到蘇染的身體一樣,醫生看看她重新又開始跳動的心跳
,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當醫生終於從那扇門出來之後,臉上帶著如釋重負後的輕鬆:“大人和孩子都很好,容總,恭喜你。”
聽完醫生的這句話,容銘遠瞬間倒在了地上,他甚至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以前,再大的風浪他都可以闖過去,現在,不過是等在產房外面,就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不多時,蘇染被推了出來,誰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只當她是睡著了一樣。
容銘遠一直陪在蘇染的身邊,從她被推出來,就一直握著她的手。
除了許靖華去看孩子了,其他的人都圍繞在蘇染的病床跟前,等著她醒過來。
可是,直到第二天,蘇染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們這才察覺到了不對,找來了醫生。
醫生看了看之後,有些無奈的告訴他們,蘇染可能這輩子都甦醒不過來了,也可能明天就甦醒過來。
他遺憾的看了看大家,轉身離開了病房。
容銘遠看著蘇染,她好像在睡覺一樣,表情安閒平淡,可是,誰能告訴他,剛才他聽到的事情,是不是隻是他的幻覺?
這麼說,蘇染要成為一個植物人了嗎?
不,他不相信。
江一寒撲到了蘇染的身邊,摸著她的頭髮,臉頰,聲音輕柔:“染染,你不是喜歡孩子嗎?現在,你的孩子好好的啊,你快醒來看看她們啊,我剛才有看一眼呢,很漂亮的孩子,你快醒醒啊。”
江一寒說著,眼眶泛溼,她看著蘇染,終於忍不住,跑了出去。
白元修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喬雲深看著這樣的場景,也走了出去,他直接上了醫院的天台上面,冷風呼嘯而過,喬雲深卻並不覺得寒冷,因為,他的心裡因為蘇染的事情,更冷。
瞳欖站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叫他:“雲深,你沒事吧?”
喬雲深轉過了頭,將瞳欖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的抱著瞳欖:“欖欖,我只是害怕,害怕染染就這麼離開我們了。”
抱著瞳欖,喬雲深才感覺到了一絲安慰,在生死麵前,無論男女,都是脆弱的,甚至有的時候,男人比女人更脆弱。
瞳欖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慰:“染染會醒過來的,至少她還沒有死,那就是有希望的,對嗎?”
喬雲深看著瞳欖,深深的點了點頭。
三個月過去了,六個月也過去了。
蘇染始終都沒有醒,容銘遠的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醫院,有時候,喬雲深會去看他們,喬雲深走到蘇染的跟前,拍拍她的頭:“染染,你快醒吧,你不醒,你老公就有理由不去上班,他不去上班,我會很累的,你就可憐可憐我,醒過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一如既往的寵溺。
這幾個月來,容銘遠每天都在專注的看著蘇染,給她說一些他們之間的過往,容銘遠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這幾個月說的話甚至比他過去這幾十年的生命中說過的話都要多。
蘇染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他沒有看過孩子,一眼都沒有。
在他心裡,甚至對那兩個孩子是充滿了厭惡的,如果不是他們,蘇染就不會這麼躺在床上沒有動靜,也不會就這樣變成了一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的植物人。
兩個孩子從生下來就沒有得到過父親和母親的照顧,一直都是許靖華和莊清兩個人在侍弄著他們。
那天晚上,容銘遠照例給蘇染說著他們之間的故事,她和他曾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
容銘遠聲線溫柔的摸著蘇染的頭髮:“染染,我們好像還沒有真正的去度過蜜月呢吧?等你醒了,我們就帶著孩子去好不好?”
很輕微的,蘇染的眼睫毛動了一下,容銘遠沒有看到,他照常給蘇染蓋好了被子,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誰能想象的到,在榕城一支獨大的容大總裁容銘遠,會每天都在醫院的病床上面,這麼淺臥而眠呢?
天邊的星星很亮,他們眨巴著眼睛,月亮溫柔的照在了他們的側臉上面。
毫無徵兆的,蘇染睜開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容銘遠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蘇染的側臉,她如往常一樣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