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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入了工作狀態,江甜直到站在盥洗臺前的鏡子前,才後知後覺明白陳慕揚的意思,她連忙開啟水龍頭,掬了幾捧冷水在臉上,好不容易才洗掉臉上的筆墨。

江甜抽了張紙擦乾臉,看著鏡中的自己重重嘆了口氣。

她確實狀態不對勁。

至於為什麼?

江甜不得不承認,多半是因為陸銘周。

她已經有一個禮拜沒見到陸銘周了,整整一個禮拜,沒了半點聯絡。

那天陸銘周把她壓在沙發上又親又摸,厚著臉皮說喜歡她,甚至想睡她,什麼沒羞沒躁的話統統對她說了遍,可她還來不及多問一句,陸銘周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她。

江甜就沒見過這麼不負責的人,對她動手動腳,折騰的她情難自禁甚至隱隱動搖的時候,他又沒了蹤影。

江甜心想她八成是猜對了,陸銘周就是玩玩而已,沙發上那番讓她心跳如雷的話也許在當時那個情境下多少有幾分感情,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威力,一字一句一點點瓦解她原先固若金湯的決心。

可然後呢?

短短一個禮拜,陸銘周對她沒了興趣,又或者有了新的獵豔物件,想來也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人又何必紓尊降貴跑來哄她開心?

江甜忍不住又掬了捧冷水拍在臉上,逼自己清醒了幾分,她轉身離開洗手間,不再去想,可意志又不受控制的飛遠。

陸銘周倒不是沒給她打過電話,那天晚上她是接到過陸銘周電話的,只不過兩人不僅沒說幾句,陸銘周語氣也不好,電話裡兇巴巴的問她在哪,她傻乎乎的報了地址,原以為陸銘週會來找她,她原地等了幾個小時,結果證明又是她自作多情。

江甜牽了牽嘴角,不免自嘲一笑,她越發覺得自己對不起陳慕揚,人家好心好意浪費大把時間在她身上,她卻最基本的投入都最不到。

江甜想的難受,時間還早,她突然想回家,參加比賽的事情,前兩天她和江寧明講了,江寧明聽江甜講完,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兩人都默契的選擇對唐蜜保密。

陳慕揚的工作室在繁華的商業區,四周高樓林立,多半都是寫字樓,交通方便,江甜原先已經走到公交車站了,又掉頭,去對面的街上改坐地鐵。

丁字路口,正好紅燈,需要等,江甜低頭看了眼手機,依舊沒人找她。

餘思妍實習去了外地,程歲這些天也不知再忙什麼,幾天前小週週倒是聯絡過她,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微信。

三天前的凌晨四點。

【小週週:想你了】

凌晨五點。

【小週週:發錯了】

【小週週:抱歉】

江甜一直到中午才看到訊息,中間隔了好幾個小時,她就沒回復了,小週週也沒再發什麼,江甜退出微信,綠燈跳了出來,江甜連忙收了手機過馬路。

。。。。。。

訊號燈由綠轉紅,汽車緩緩停穩。

陳明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疲憊倚在椅背裡的男人,左手打了石膏,繃帶繞了個圓掛在脖間,他微微合著眼,右手食指和拇指時不時按著太陽穴,眼下的青紫顯而易見,唇色帶著點慘白,鬍渣也冒了出來,氣色不好。

陳明跟在陸遠懷身邊這麼多年,對陸遠懷的這個兒子是真心挺喜歡的,沒什麼少爺架子,大部分時候都挺好說話的,雖然話不多可偶爾說兩句卻也風趣,為人低調做事又穩重,除了前段時間和喬家小姐的新聞,他就沒見過他家小陸總鬧出什麼事兒。

當然父子倆不太對付倒是真的。

可就這麼一個人,一個禮拜前出了車禍,嚇得陸遠懷差點心臟病都犯了,索性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憑他都能看得出來,陸銘周情緒不對,不完全是因為身體遭了罪,更多的是他周身淡淡隆起的寒氣,似乎把他和周遭的環境割裂了,讓人不敢靠近。

陳明上一次見到這樣的陸銘周,是在十五年前,他來到陸家的第五年,周念去世,他沒記錯的話,當年只有十二歲的陸銘周整整有三個月沒開口說話。

三個月後,他第一次開口講話,是個雨夜,當時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天很黑路燈很暗,車前的刮雨刷一下一下左右拍打著,他當時嚇得不知所措,十二歲的陸銘周跪在雨幕裡,懷裡虛虛抱著個女孩,一句又一句地喊:“救護車!救護車!”

似乎是感受到了陳明熱切的眼神,陸銘周緩緩睜開眼,他右手劃下車窗,手肘往上一架,淡聲問了句:“陳叔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