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車子,雖然不是特別的結實,運十四口袋麥子,還是不成問題。
幸好王浩東多年堅持鍛鍊,體力強悍,一個人搬動十四袋小麥,粗氣也不喘,汗也沒流一滴,看的張淑芳暗暗咂舌,覺得他是真男人。
一切準備完畢,王浩東擦了擦手,和張淑芳一起離開家裡,推著車子去了鎮子。
五月份的早上,天氣很是涼爽。
路邊的麥子,已經變得微微發黃了,撲面而來的就有一種麥香,還有一段時間,便可以收麥子,這些金黃色的麥浪,代表著的是收穫的季節。
“你們這裡的麥子,都是怎麼收割?聯合收割機嗎?”
張淑芳說:“這邊的路不是很好,有時候收割機會過來,大家都用收割機,有的時候不過來,就只能用人力了。”
“收割機方便啊,一畝地十幾分鍾搞定了,要是不用收割機,那才是費事呢。”
“我們這邊窮,就窮在這條路上,哎,不知道上級什麼時候能把路給修好。”
王浩東搖頭晃腦的說:“要想富,先修路,這條路的確是該修了。”
坑坑窪窪的山路,實在是難行,走路都費勁,何況拉著十多袋麥子了,若不是王浩東幫忙,張淑芳要到中午才能到鎮上,現在有了王浩東這個壯漢子幫忙,只是兩個小時就到了鎮上。
張淑芳累的氣喘吁吁,累得夠嗆,渾身滿是汗水,王浩東則是小小的出了點汗水,看她的那個樣子,便去商店裡拿了兩瓶飲料,遞給她一瓶,她也沒有矯情,當即就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鎮集是陰曆單號逢集,昨天單號逢集了,今天是雙號就不逢集,所以街上的人很少,逢集時候擺出的攤位,也都不見了。
兩人稍稍休息了一會,便推著車子,到收購糧食的地方,把麥子給賣掉了,一斤是一元一角,共有一千四百二十五斤,買家給了一千五百七十元。
收了錢之後,張淑芳反覆的查了三遍,確定數額沒問題,抽出五張百元鈔票,遞到了王浩東的手裡。
“什麼意思?”王浩東愕然的問道。
張淑芳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道:“先前劉二柱的錢,是你幫我墊上的,我得還你。”
“我不是說了,算作伙食費嗎?”
“你先前已經給了伙食費,我暫且不能再要了。”一碼歸一碼,在張淑芳看來,就算是家裡窮困,品行不能丟,既然是借的錢那就要還上。
王浩東說不要,可她堅持要給,沒有辦法也只好收著,心裡卻在想著她的堅持,起碼人的品性是很不錯的,人也長得漂亮,做事認真,能吃苦,誰要是娶了她,絕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王浩東問道:“你還要買東西嗎?”
“買點滷菜吧,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累壞了,我得買點好吃的犒賞你。”張淑芳笑著說完,讓王浩東在這裡等一會,她大步的往東走。
過了幾分鐘,張淑芳買來了滷菜,對王浩東道:“我想去找一下王欣,要一起去嗎?”
王欣和她是高中同學,也是王鵬的表妹,王浩東和王鵬是好兄弟,算起來不是外人,便點頭答應了,然而,兩人來到王欣的理髮店門口,卻驚愕的發現,店裡關門了。
皺著眉頭,王浩東道:“她好像不在家。”
張淑芳說:“估計是有事出去忙活了吧,那我們回去吧。”
“恩,好。”王浩東並不知道王欣的手機號碼,倒也沒有辦法聯絡,便也只好和張淑芳一起回家裡。
推著架車子,兩人往西走,幾分鐘後,王浩東聽到摩托車的聲音,抬頭一看,西邊的路上,一個年輕人,騎著摩托車,載著一個老頭往東來,那摩托車很破舊,是嘉陵牌的,聲音很大,開起來的速度卻是很快。
等到稍微近了,王浩東看到兩人都熟悉,老頭是村長,好像叫劉大海,那個年輕人,還被他打過,是張淑芳生病那天,曾帶人到她家門口,找王浩東的麻煩,反而被他暴打一頓。
王浩東問道:“那老頭是你們村的村長吧?”
“恩,叫劉大海,很色的一個老頭。”張淑芳品評完畢,卻想起來,在他面前說色字有些不雅,臉上都紅了。
王浩東又問道:“那個騎摩托的小崽子是誰?”
“是他侄子,叫劉樂樂。”
王浩東點了點頭,心裡在嘀咕,或許,那天這叫劉樂樂的小子,帶著兩個人來找茬,並不僅僅是那麼簡單,或許,內裡還有一些隱情,比如,是受到某個人的指使……